“规矩真多!”凤沅又抱怨一句,便听众人谢恩,连忙跟着一拜。
礼罢,只听太监一句“退”,凤沅下意识跟着众人而去,却被太监叫住:“太子爷请留步。”
众人离去,皇帝也跟着离开,并没有多留。
苏娴起身,左右手福于腰间,向皇帝的背影微微一个福身:“臣妾,恭送皇上。”
凤沅见状,连忙跟着一礼:“儿臣恭送父皇!”
皇帝前脚一走,苏娴便遣走了所有宫人,从始至终,她都是端庄稳重,却在宫人散去之后,突然姿态一转,拉着凤沅,坐没坐姿地席地而坐。
瞧着她颓然的变化,凤沅一脸惊恐,盯着她,只觉她发病了:“母后,你怎么了?”
“宝贝女儿,母后实在想念得紧!”苏娴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只觉衣冠沉重,才回神过来,“对了,我给你准备了衣裳。”
说着,起身,拉着凤沅去了寝殿,取出一套太子常服,给女儿换了上去。
瞧着走没走样、站没站姿的苏娴,再想着方才稳重自持的皇后,凤沅有些反应不及,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明明没发烧,怎么好像烧坏了脑子似的?
“母后,你没事吧?”凤沅又关心了一句。
苏娴并未多想,听着女儿的关心,不由感性:“母后没事,只是苦了你,明明是公主,却要装作男子,是母后对不起你!”
这种话,她肯定说了很多遍,只听语气,凤沅便听出来了,不由无奈:“母后别哭,我早就习惯了,没事。”
“你每每都说,早就习惯了,母后越听,越是心疼。”苏娴拿出绢帕,一边拭去眼角的泪水,一边说道,“怪本宫再无生育能力,无能与其他嫔妃力争天下,只能委屈你装作男子,以立太子。本宫亲眼见到皇上夺嫡争储,又浏览过许多史书文集,落败者,皆是生不如死、死无全尸,结局尽是不堪入目,母后百年之后,实在不忍你受人欺凌、惨苦终生!”
见她越哭越起劲,凤沅连忙安慰:“母后的苦心,儿臣都明白,放心吧,儿臣绝不会让自己受苦的。”
苏娴不由恼怒:“那十几日前的失踪是怎么回事,暗杀又是怎么回事?离宫前,本宫是不是告诫过你,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离开东宫半步!”
“父皇急召,儿臣岂能抗旨不遵?”凤沅无奈回了一句,见她更是生气,忙坚定道,“但请母后放心,经过此事,儿臣成长了,日后绝不会为人所害!”
苏娴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十分不屑:“你若是能成长,哪怕一小分,本宫便谢天谢地了!”
说着,自然而然地嫌弃起来:“从小到大,就知道缠着那没用的洛云玥,为她拼死拼活的,吃了多少苦头,还不知悔改!”
听着这一顿说教,凤沅只觉困倦,不由打了个哈欠。
见女儿这么不上心,苏娴更是恨铁不成钢:“听说你拒绝了墨王,是决定接受你表兄了么?”
什么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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