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束红晕打在他的脸上,原就迷饶五官,显得更加唯美。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凤沅凝视,目光渐渐呆滞,从古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帅魅的男子。
景玄一心给她夹菜,并没有注意她的目光,面色从容,语气温柔:“凤祀有人劝阻,尚沉得住气,谷璐却不一定。”
听他回答,凤沅才回过神来:“你的意思,咱们激谷璐?”
景玄点头,不必细,凤沅便明白了。
一顿晚膳之后,景玄如常收拾了食盒,准备离开,却被她一声唤住:“换了行宫,似乎不容易睡着。”
听出一丝不舍之意,景玄眸色微微一惊,顿足而顾,没想到还有这丫头留她的时候。
心中一喜,景玄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温柔,瞧着刚刚从饭桌上起来、洗了脸、想要上床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哄你睡觉?”
已经不是第一次共处一室,比起之前,凤沅少了许多忌讳,瞧着他,亦是温柔似水:“你会哄?”
“试试吧。”景玄放下食盒,等着她躺在床上,才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凤沅欣然一笑,闭上眼:“那你试吧。”
瞧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合着眼,像是在等待着雨露恩泽,景玄心下一动,原本镇定从容的脸上,也多了一分霞红。
伸手,亲自给她盖上被子,景玄忍着,并没有过分的动作,只是脉脉看着,轻声细语地问道:“可曾听过《方良永传》?”
凤沅闭着眼,摇了摇头:“方良永是谁?”
“是一名居官廉政、法纪严明、不畏权贵,敢于弹劾佞臣的人。”景玄依旧轻声细语地回答,一腔哄人睡觉的语调,坐于椅子之上,有感情地讲起故事来,“方良永,字寿卿,莆田人,弘治三年进士。督逋两广,峻却馈遗,为布政使刘大夏所器。正德初……”
古代名饶故事,在读书人眼中,确实发人深省、引人深思,可在凤沅听来,却是一纸书,更何况景玄还是用文言文讲的故事。
没一会儿,便传出了她轻而急促的喘息声。
景玄听着,无奈一笑,只讲了两句便睡着了,方才也不知是哪位丫头,换了行宫似乎不容易睡着?
她不像书中所道女子,睡觉安静无音,也不像一些鼾声如雷的男子,振聋发聩,只是轻轻的喘息声,平静、安详。
瞧着她渐渐熟睡的样子,景玄会心一笑,下意识伸手,替她撩拨耳边凌乱的头发。
“唔……”感觉到耳边似有痒意,凤沅闷哼了一声,缩了缩头,又沉睡而去。
这丫头,虽是一身男装,表现却如此有女人味,景玄是个正常的男子,自然免不了被她引诱。
打从荒郊一夜,如今越看她,越像个女子,若真如此待上一夜,景玄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既然她睡了,他也不必多留,起身、提上食盒,转身离去。
莲蓉在不远处候着,瞧着时辰,果然不只是吃一顿晚膳的时间,那他们……
次日清晨,凤沅依计,亲自拜访了凤祀。
以免凤祀耐不住性子,凤佳接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这不是佳妹妹么?”料到她会来,凤沅还是装作一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