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人才,皇帝自然喜不自胜,转眸苏娴,不由夸道:“朕早前便听过国灸嫡长子,不曾想如此优异,朕必定重用!”
君臣、夫妻之间,都该张合有度,他张、苏娴自然要合,随即谦虚一笑:“睿儿初入仕途,缺乏历练,难免手足无措,皇上不必顾及臣妾,让他下到州郡,先从最底层学起吧?”
“岂可如此?”皇帝不以苟同,连连摆手,“文武双科状元,怎能委屈做州郡官员?即便是个无财无势的平民,也该官拜四品以上、定居京城。娴儿过于谦逊了,朕已经想好,封他做正三品左相侍郎,入尚书台,做左相洛爱卿的副手。”
四大家族各司其职:景族主管军事,统领所有武官;千夜族擅长谋略,是文官的领袖;阮族目达耳通,虽为尚书台,却代管廷尉,大案件皆有审理、调查之权;洛族精于经商屯田,乃凤魏第一财富之族,致力于富国足民,成就颇丰。
苏瑾睿擅长谋略,本该居于千夜族之下,做一名学士或是御史,怎么做了左相侍郎?
侍郎虽为文官,洛左相却主管经商屯田,何来谋略之用?
苏娴想谢恩,却有些难以启齿,良久才回了一句:“跟着洛左相,只怕睿儿能力不足。”
千夜枭并不了解苏瑾睿,只想着此人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忽视的人才。皇帝让他做左相侍郎,想必精于经商或者屯田吧?
如此想着,隐隐有些不安,千夜枭抬眸,试探了皇帝一眼,总觉得他另有所图。
注意到千夜枭的目光,皇帝有意无意地视而不见,转而,对苏娴一笑:“娴儿过谦了,朕觉得苏爱卿一定能胜任。”
着,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朕赐了太子府和封地,却没有设位置,不知沅儿有何意向?”
见他如此,苏娴已经会意,想来有外人在,他不便言语。
千夜枭不明所以,只觉哪里怪怪的,却不出来。
凤沅不觉,一心吃着点心,听皇上问话,才回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想把太子府设在京城骠骑侯府附近,越近越好。封地,也最好设在骠骑侯负责的军事处附近。”
千夜枭正揣测皇帝的心思,一听这话,立马转移了注意力,惊愕不已:“骠骑侯府虽地处京城,却十分偏僻,太子府为何要设在那儿?军事处临近前线,极其危险,储君封地,怎能选在那处?”
一激动,直接把醋话出来了……皇帝、苏娴都没有表态,哪轮得到他?
意识到失态,千夜枭又是一惊,瞧了皇帝一眼,连忙认错:“王有罪,不该在圣前胡言乱语!”
原来他还知道失态……皇帝正要话,却被他抢先一步,原是蹙眉严肃,听罢这话,换而慈祥一笑:“北诏战功,你实在辛苦,不必拘泥节。”
“多谢皇上体恤。”千夜枭起身一拜,再不发一言。
见他安静,皇帝才转眸苏娴,得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他亦是欣然一笑:“那就随皇儿之意,只是军事处确实不安全,朕赐你千名隐卫,镇守于你的封地边境。”
“多谢父皇!”凤沅起身一拜,依旧是走走场面。
皇帝亦是场面一笑,大手一拂:“朕与皇后有事相商,没什么事,你们就先退下吧。”
“是。”二人齐声一应,行了告退礼,退了下去。
后宫不得干政,苏瑾睿的事,苏娴并没有主动过问。
只等二人离去,皇帝屏退了左右,主动道:“尚书台选拔官员时,已经将睿儿的长处写下来,都在这份奏报上,朕一目了然。朕知道他不懂经商、屯田,擅长的是智谋学问,应该在尚书台任学士一职,不该做左相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