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宫,原是凤祀生母的寝宫,因她晋升贵妃、移居凰翊宫,二皇子的母妃便接替谅妃的位置,新居在德庆宫郑
二皇子凤凛,自然跟着母妃,居于德庆宫正殿。
“太子到!”外头响起一阵通报,凤凛落棋的手一停,拂手示意对弈的棋手退下,拂袖而起身。
“二皇兄别来无恙啊?”凤沅一步跨过门槛,阮沐雨紧随其后,一前一后进了大堂。
二人对站,行了一个平礼,阮沐雨跟着微微一福,抬眸之际,眸底忽现一分惊色,只是一瞬,立马消逝不见,令人难以捕捉。
平礼之后,凤沅才细细看了凤凛一眼。
即便一身常服,他亦是穿戴讲究,严格按照礼制,没有一分僭越,也不失一分皇子该有的贵气。豪眉凛然、双目正直,看得出来,是个正义而严谨的人。
“太子鲜少登门,是否有何要事?”凤凛站了一个最佳的距离,正好与凤沅平视,细节末梢,皆做得十分到位。
较之凤祀,他显得高深莫测。
罢,他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沉稳道:“太子、阮姐请坐。”
没想到他认识阮沐雨,凤沅微微一惊,转而用眼神询问,只见阮沐雨摇了摇头。
他们不曾正式认识,他却一眼认出,看来是调查过她的。
与他相对,似乎与凤祀大不相同……
凤沅不露声色,微微一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落座于一侧,阮沐雨则坐在她的旁边。
随后宫女上茶,亦是训练有素,一举一动,皆是谨慎微、十分严谨,正如她们的主子。
“二皇兄言重了,兄弟之间,偶尔见个面、谈谈心,促进一下感情而已。”凤沅始终保持着微笑,转而睨着他。
凤凛虽不苟言笑,眉宇之间却少了最初的严肃,微微透出一分亲近之色:“你我手足,理应如此。”着,指了指面前的棋盘,“对弈正到精彩时,不知太子有何高见?”
“二皇兄有此雅兴,我自然奉陪,高见,实不敢当。”凤沅客气一句,转而棋盘,瞧了一眼,话在心中思虑片刻,才道,“似乎白子占尽了优势,且抓住了黑子的弱点。”
她以白子自喻,凤凛自然听得出来,眸色深深,看了她一眼:“黑子弱不禁风,此局已定,我应是输了。”
这人刻意隐藏,挺有趣,凤沅嘴角一勾,与他一个对眸:“皇兄精通棋艺,竟看不出破解之法?”
着,用手比划,继续试探道:“黑子看似行事正直,偏爱走正道,其实阴狠手毒,破解之法便是走个歪路,落子于此,断白子后路。如此,白子的努力,皆功亏一篑!”
落子的一刻,凤凛微微一惊,抬眸,正视于她。
她一向窝囊无能,记得上次见她,便是惹怒皇帝,被重责了二十大板,今日……似乎与以往不同。
她的变化,他早有所闻,只是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多!
只是一瞬的惊愕,立马消散,凤凛收回目光,微微一笑:“这破解之法,似乎不合规制。”
“能达目的即可,”凤沅得理所当然,收回落子的手,远远看了一眼门外的风景,“就像廷尉府杀了刺客的人,亦是走了歪路,将本太子的努力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