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又故作深沉……”瞧着景玄向千夜名走去的背影,千夜枭不屑地撇了撇嘴。
凤沅深有同感,明眸一亮,转而一笑:“你也是这么想的?”
千夜枭撇着嘴,点点头:“他一向如此,我知道,你最讨厌故作深沉之人!”
这具身子,很讨厌故作深沉之人么?
关于这具身子的记忆,她依旧一点也想不起来。必须等着绝尘掌握脑瘤手术,估计才可以恢复记忆,应该是荒郊遇刺的时候,头被人砸伤了,或者是这具身体先性的疾病吧?
回想以前,便想起昨晚和景玄单独相处的事,凤沅低着头,不由红了脸:“是挺讨厌的。”
千夜枭不觉,只瞧着景玄的背影,一脸的嫌弃:“不光你讨厌,我也讨厌。”着,想了想,点零头,“起这一点,咱俩还真是兴趣相投啊!”
罢,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咱俩所有事皆是兴趣相投的!”
而另一边,景玄已经来到千夜名席前。
因为最爱东坡肉,所以他会放到最后吃,认为好东西应该留到最后、慢慢分享。
瞧着东坡肉,还未动过一筷,景玄扬唇一笑,给自己斟上一杯酒:“听闻老王爷最喜饮酒,特来与您对饮畅聊!”
千夜族与景族,分别管理文官和武官,暂时没有互相牵制,却也不是合作关系。
景玄突然示好,千夜名自然疑心,但也是斟酒,客气一笑:“骠骑侯战功无数,能与你对饮,实乃我之大幸!”
“老王爷言重,是我高攀了。”景玄亦是客气一句,先干为敬。
一杯酒后,两人落座酒席。
景玄知晓千夜名的喜好,无非就是一些古玩字画,于是与他一边畅聊、一边劝酒,没一会儿,他便醉倒了。
千夜枭瞧着一惊:“叔叔醉倒了,沅儿你看!”
凤沅听罢一瞧,见之一笑:“醉倒了,就无法吃东坡肉了,那家伙,聪明倒是一套一套的。”
千夜枭转眸,对着她,露出一个最真的笑容:“我知道,你最讨厌聪明了。”
“是挺讨厌的。”凤沅红着脸,尴尬地回了一句,脑子里想的,却是昨晚的事。
本想着收了礼物,对人好点,亲自去还画,没想到被他摆了一道,早知道,就让绝尘去还画了。
幸而,蜜毒,有惊无险。
宴席结束,刘佺拿出圣旨,似乎想要宣读。
不用猜,便是册封太子正妃的圣旨。
想着景玄的计策,凤沅立马下跪一拜:“父皇三思,儿臣实在对洛姐无意!”
一听这话,皇帝的脸,立马阴沉下来,语气却一如平常的沉稳:“沅儿,朕是为了你好,而且玥儿是一早甄选出来的太子妃,朕只是让你们提前完婚罢了。”
着,抬眸,看了景玄一眼:“朕记得,是骠骑侯选出的太子妃人选。”
景玄早就猜到,他会把问题抛给他,并没有一分惊讶,只是一脸从容:“侯才能,不及皇上一分一毫,无法慧眼识珠,才看错了人。若皇上只因侯一时差错,便要将洛姐指给太子,还请圣上三思!”
“哦?”皇帝又是一个挑眉,微微一笑,却似笑非笑,“难得玄儿看错人。”着,看向方才一并反对的千夜枭,“枭儿以为呢?”
一听被点名,千夜枭立马跪了下来,语气诚恳道:“回皇上的话,王与太子、洛姐一同长大,自认对洛姐的品性十分了解,洛姐……”
着,他斜睨了洛云玥一眼,“并不像表面上的端庄淑雅!”
皇帝阴沉着脸,语气警告:“你的意思,朕看错人了?”
千夜枭立马摇头,顺着景玄的话,回答道:“王的意思,是骠骑侯看错人了。”着,又斜睨景玄一眼,笑话道,“骠骑侯常年征战沙场,难免风沙眯了眼睛……”
这人……景玄剑眉一动,生出几分肃色,浅浅一笑,若云淡风轻:“只可惜未曾出征过北诏,听和亲王的封地,在北诏附近,多次想去拜访。”
和亲王……正是柔菡郡主的父亲。
那是被皇帝闲置的亲王,从来无人提及,今日一提,皇帝不由好奇:“玄儿这是何意?”
一提柔菡郡主有关的事,千夜枭便是坐立不安,想要转移话题,奈何皇帝发问,只能将要的话吞了回去。
景玄浅浅笑着,依旧云淡风轻,语气之中,一分警告的意味也无:“听和亲王与侯志趣相投,因此想要拜访。”
“那有何难?”皇帝心生一计,拂手,大方一笑,“朕差人,护送你去和亲王的封地!”
只要一步步支开反对之人,就可以逼凤沅与洛云玥完婚而来!
他的心思,景玄自然能揣测几分,笑而一拜:“皇上有心,侯甚是感动,只是北诏寒冷,只怕还未与和亲王畅谈,旧疾便发作了。”
皇帝低眸,掩饰了眸底的一分算计,再抬眸,便是慈祥一笑:“那有机会,朕便传召和亲王入京。”
从表面一看,他与仁君无异,实际却是……
凤沅心里想着,只觉跪着膝盖疼,便挪动了一下。
如此动作,被皇帝尽收眼底,睨了她一眼,依旧是慈祥的笑:“朕记得,你十分喜欢玥儿,多次在朕面前,提及此事。”
是么?
凤沅疑惑地眨眨眼,想着这具身体究竟是怎么想的,无奈一叹,睁着眼睛瞎话道:“儿臣看父皇喜欢洛姐,便这样讨好您,这都是儿臣对父皇的一片赤诚啊!”
着,低眸,表现出一脸难过,“令父皇误会,是儿臣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