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真是调皮,当心我吩咐绝尘,好好教训你!”凤沅一嗔,还不忘调侃。
莲蓉脸皮薄,一说此事,便是忍不住脸红:“奴婢就在这候着,主子进去吧……”
她一向识相,知道主子之间谈话,下人不能听,便候在外头。
凤沅心明,也关心她:“找个没苍蝇的地方等着,或者回府候着也行,反正是两对门,几步路的距离,不碍事。”
“奴婢还是等主子。”莲蓉表明了态度,找了个没苍蝇的地方,耐心等着。
凤沅则是推门而入,进门,便见衣冠整齐的景玄,坐于书案之上,拿着毛笔,像是在画画。
远远一看,便知他画的并非山水,也并非花鸟,而是人。
“只是一夜春宵,便亲自作画,如此思念,真叫人感动!”凤沅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也不管景玄听不听得懂。
景玄微微一怔,手上的画笔,在听到她的话之后,顿了一顿:“太子何出此言?”
“装傻?”凤沅给了一个不屑的笑容,随意找了一张椅子,顺势坐了下来,“美人入怀,甚是畅快吧?”
景玄不解其意,轻蹙着眉头,自己在心里想了一番,依旧没有答案:“还请太子明示。”
“还装傻?有意思么?”凤沅冷冷一哼,斜睨了画一眼,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说好的‘敬而远之’呢?”
敬而远之?
景玄一时忘却,稍加沉思,才想起自己说过这个词,依旧不解其意:“我确实敬而远之了。”
“那怎么会英雄难过美人关呢?”凤沅冷哼着,根本不信他说的话。
说起这句话,景玄便是由心一笑:“我所谓美人,指的便是太子你。”
这个解释,阮沐雨也说过。
凤沅有一刻的怔然,不过一瞬,信任再次崩塌,他俩肯定串供过!
至于为什么要串供,阮沐雨凭什么帮着景玄、不帮她,她已经没有理智去想这些问题了。
“昨晚你拥在怀中的美人,可不是我!”凤沅冷冷道,说出心里话,只觉左胸口隐隐作痛。
景玄依旧不解,如实答道:“昨夜回京,我酉时三刻入府,沐浴更衣,戌时只身回房,阅兵书至亥时就寝,今早卯时一刻起身,皆是我独身一人,何来美人入怀?”
听了他的解释,不像是撒谎,凤沅这才一怔,不明问道:“你既是卯时起身,如今辰时了,怎么还不送早饭给我?”
只因没有送早饭,所以怀疑他美人入怀?
景玄无奈一笑:“送膳的时辰,还没到呢。”
除了拜佛进香那日,她都是辰时起身,加上梳洗、更衣的时间,要等到巳时才用早膳,现在确实不是送早膳的时辰。
凤沅一时哑口无言,心虚反问:“你嫌弃我起得晚了?”
“你研读医书,时常晚睡,睡到日晒三竿,亦属正常。”景玄回答,语气一如平常的温柔体贴。
经他关心,凤沅咄咄逼人的态度,才弱了几分,却依旧不悦:“那你为何留张氏过夜?”
留张氏过夜?
见他有一瞬的怔然,凤沅立马补充:“绝尘亲眼看见,张氏今日一早,才离开骠骑侯府的。”
因这事,所以怀疑他么?
景玄心想着,放下画笔,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留张氏过夜。”
“不可能!”凤沅一语笃定,“绝尘有何理由骗我?”
“张氏何时出府,我并不在意,更没有留她。”景玄如实回答,转而吩咐下人,“将程宽唤来。”
话落,没一会儿,程宽便来了:“侯爷有何吩咐?”
“张小姐何时离府的?”景玄淡淡问道。
“今日一早,不到辰时,便离府了。”程宽如实回答。
果真留府过夜了?
景玄眸底微有惊色,眉宇之间更多了几分肃意:“为何今日一早才离府,而非昨夜?”
“原来是此事,”程宽微微一笑,应答自如,“昨夜,奴才看天色已晚,恐张小姐路上不安全,便私自留她在府。当时侯爷已经就寝,奴才便没有打扰,想着记录在册,今日再向侯爷说明。”
说着,将手上的册子,双手奉上,“正好,奴才将册子带来了,请主子过目。”
景玄接过册子一看,踏春期间至今,所有府上的事件,都记录在册,十分详细,于是点点头,转交给凤沅:“请太子过目。”
凤沅眸子悠悠一转,傲娇道:“你府上的册子,我以何身份查看?”
问罢,程宽亦是疑惑,为何册子要给太子看?
景玄拂袖,示意程宽退下,并没有与他多说,转而凤沅道:“我所言属实,这是证据。”
“那好吧。”凤沅应了一声,傲娇上前,接过册子,翻阅了一会儿,确如他们所言,程宽私自留张氏在府过夜,景玄并不知情。
看罢,便听他浅浅一笑:“环境如此‘优美’,我怎有拥美人入怀之雅兴?”
一听“优美”,便闻到自垃圾场传来的刺鼻味,凤沅再次捏住鼻子,感叹道:“这么臭,你都睡得着?”
“托太子洪福,勉强可以就寝。”景玄浅浅一笑,略有几分无奈之意。
凤沅亦是无奈:“我找个机会,让父皇下旨,将垃圾场搬到京城之外吧?”
景玄浅浅笑着:“无碍,闻久了便会习惯。”
凤沅连忙摆了摆手:“别了吧,我怕臭味熏到我府上……”
景玄笑着点头:“全凭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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