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后方之事,还需景尚负责,很快,便到了离开的时间。
临走,景尚依旧细心体贴,留了许多吩咐,关心得面面俱到,才不放心地离开了。
直到景尚离开,远丽才想起来,自己的主子是凤芊予。
“姑娘,用饭了。”侍女将早饭端了进来,却不见远丽的踪影,不由一惊,“姑娘?”
此时的远丽,已经端着脸盆,来到凤芊予的房间,双膝而跪,一如既往地伺候主子。
听了一晚上不知羞耻的声音,如今再看远丽,凤芊予只觉万分恶心,使劲给了她一脚:“滚!”
“奴婢知罪!”远丽近乎习惯『性』地认罪。
“你罪在何处?”凤芊予也是习惯『性』地趾高气昂。
“奴婢……”远丽刚刚张口,便接到凤芊予一记耳光,用力之重,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主子……”远丽捂着脸,一脸哭相地看着主子,“奴婢身份低微,有些事,亦是身不由己呀!”
“身不由己?”凤芊予笑着反问,这个陌生的词,原以为从来不属于自己,没想到……
凤芊予发出呵呵的冷笑,一阵接着一阵,越来越冷:“没听出一分身不由己,只觉你享受得很呢!”说着,点点『逼』近,“景尚的手法娴熟吧?是不是十分合你心意?”
问罢,她的目光,由冷笑转为狠厉:“他为何手法娴熟,不必本夫人明说,你心知肚明吧?他是个浪子,怎么可能把心放在你身上,别天真了!你如今是风光了,但总有失宠之时!”
浪子么?
远丽心有所思,低眸,眼中盈出几滴泪。
“他给你名分了么?”凤芊予继续打击道,见她流着泪摇头,随即不屑一笑,“连名分都没有,你这身子算是白给了!”
“可是,公子亲自替奴婢涂『药』止痛,看奴婢的眼神,亦是充满爱意。”远丽不甘心地辩解道。
这一句辩解,凤芊予惊在心里,却没有表『露』,顿了一下,才心虚道:“他待我,亦是如此,其他女子想必无一例外,皆是一视同仁的!”
“一视同仁”,一瞬伤透了远丽的心。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遭到如此冷落,更何况你,连个名分也无,期望得到什么呢?等他处理完公事回来,估计已经将你完全忘却了!”凤芊予说道。
真的么?
远丽一边落泪,一边伺候主子晨起,一个分神,不小心梳落了凤芊予一根头发。
“嘶。”凤芊予细眉微微蹙了一阵,其实掉发是件常事,今日却尤其震怒,“混账!”
远丽闻言一惊,连忙跪了下来:“奴婢知罪!”
“来人!”凤芊予怒吼了一声,立马有两名侍女走了进来。
这两名侍女,并非景府的人,而是凤芊予出嫁时带来的,身份比远丽低一些。
“把她给我扒了,拉到门口,示众!”凤芊予想也不想,便报复道。
远丽更是一惊,连忙求饶:“主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做丫鬟的,哪个不想被主子看上,从此飞黄腾达?两名侍女眼红远丽,如今有了报复她的机会,自然紧紧抓住,一刻不停地将她扒了个干净,绑于屋外,示于众人。
尚懿阁的下人们第一反应皆是惊叹,而后,再也不敢经过凤芊予的房门口。
他们了解自己的主子,所以不敢。
即便无人欣赏,远丽也感觉出了极大的羞辱感。
为奴一生,毫无地位可言,面对主子的宠爱,她除了顺从,还能做什么呢?
原以为凤芊予会理解她,远丽还盘算着,主仆一起侍奉景尚,互相扶持,或许可以改变现状,没想到主仆对立……
远丽的事,很快传到景尚的耳朵里。
景尚放下手边的公事,第一时间赶了回去,凤芊予的待遇可想而知……
阮杏街(阮府所在的街,京城中心街之一)。
“阿嚏!”凤沅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阮沐雨闻声一惊,担忧地望向好友:“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天气已非凉爽,怎么着凉了呢?”
“从昨晚开始,便喷嚏打个不停,我已经瞧过了,一点儿病症都没有。”凤沅苦恼道。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日一早,凤芊予都在心里谩骂凤沅、诅咒凤沅……
想着景府的探子,传来的消息,阮沐雨很快想到了这一点:“会不会是凤芊予对你怀恨在心?”
“她自己做的孽,关我何事?阿嚏!”凤沅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说道。
原来喷嚏打久了,也会累。
“也无需信这些邪门之事。”阮沐雨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言论,宽慰道,“好好逛街吧,逛着逛着便忘了。”
果然,逛着久了,喷嚏便没再响过了,估计是凤芊予的谩骂结束了吧。
“没想到你要当新郎官了。”阮沐雨感慨道,她还想着未来的某一天,亲自送好友出嫁,没想到出嫁未至,等来的却是一名妻子。
凤沅撇了撇嘴,一边替她挑着首饰,一边嫌弃道:“老头子非要安『插』眼线,不然也不会有这场闹剧!”
大庭广众,居然称皇帝为老头子……
还好周围人听不懂,也无人注意他们,阮沐雨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姑『奶』『奶』,你收敛点,那可是九五之尊!”
说话间,只见身边有一顾客,眼熟得很,买了个首饰,便转身离开。
阮沐雨一眼认出,奇怪道:“这不是苏侍郎的贴身随从么?”
凤沅闻言看去,还真的是继章,他买首饰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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