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得到了一丝希望,凤沅眼前一亮,自心头扬起一股欣然:“这些事尽是子虚乌有吧?”
听了这话,他一怔,却没有肯定凤沅的猜想。
怔了一会儿,苏瑾睿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忍不住辩解道:“沅儿,你信我,这些证据,我早已彻底清除,不会留人把柄,靖王绝不可能……”
话至此处,凤沅一脸的欣然,再一次落为冷漠,随即打断了他的话:“可证据确凿,凤凛确实抓到了把柄。”
他依旧固执,难以置信凤凛的证据如此全面、如此精准,总是矢口否认。
看出了他有些精神失常,凤沅这才宽慰:“表哥,你初至京城,不了解其中的尔虞我诈,实属正常。且凤凛这个人,心机颇深,确实不好对付。”
经她宽慰,苏瑾睿才缓了一口气,心绪渐渐落为平静:“他预备将我如何?”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自己被五马分尸,也绝不会牵连凤沅。
“此次计划,我借着洛云玥之手,才将他算计其中,如今,他也是陷入泥潭之人。”凤沅拿着证据,说明道,“此物是他拿出来,与我谈判之物,希望我能同意和解。”
“什么计划?”此次计划,苏瑾睿完全没有参与,甚至不曾听说洛云玥与凡逸一事,他自然完全不知。
他坦诚相待,凤沅自然也没有瞒着,细细地将自己的计划、洛云玥的计划都告诉了他。
没想到她的计谋,竟算计得如此高深,苏瑾睿怔怔然了许久,才回神过来:“若是和解,你便得不到原计划的好处……”说着,愧疚地低下头,“沅儿,都是我的错。”
“文武双探花,亦是难得的人才,你何必谋害那四人?”凤沅并非指责,只是好奇,他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苏瑾睿低眸,更是愧疚:“可能,我的野心颇重吧……”
苏族,因为苏娴的皇后之位而荣耀,也因她的皇后之位而被压制多年。苏瑾睿生在这样的家庭,自然会有野心、会有理想抱负。
凤沅能理解,随即点了点头:“有野心,也并非是件坏事,表哥宽心吧。谋害四人一事,表哥预备怎么解决?”
说起此事,苏瑾睿更是惭愧低首,恨不得找个地洞,把头钻进去:“证据销毁之时,我便以为此事早已石沉大海,没想到今日被靖王旧事重提,当即要我拿出解决之策,我实在……”
他不必再说下去,凤沅已经明白,他无计可施、毫无头绪了。
“那就和解吧。”凤沅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一阵宽慰,“表哥不必内疚,即便和解,也是我略胜一筹,宽心吧。”
“嗯。”苏瑾睿虽然点了点头,却若有心事的样子,低着眸子,愁眉不展,“宗正寺那边,还有许多事务,等你处理吧?”
“嗯,我该走了。”凤沅应声,却不放心他,“表哥千万不要自责。”
“嗯。”苏瑾睿应了一声,却应得漫不经心。
送走了她,他跪于前院,冲着凤沅离开的方向,长跪不起。
继章见状,连忙上前去扶:“主子这是做甚?”
只见苏瑾睿一面死灰,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语气更是郁郁寡欢:“我无颜以对沅儿,只好长跪于此,直至明日早朝。”
“明日早朝?”继章掰着指头算了算,离明日早朝,还有整整九个时辰,着实一惊,再次伸手去扶,同时劝道,“主子不可啊,跪这么久,膝盖就伤了,明日还如何上朝?”
“不必管我,你去吧。”苏瑾睿固执地推开他的手,执意要跪着赎罪。
继章急得不行,想扶却扶不起来,不扶又担心主子的身子,随即又劝道:“主子就这么跪着,太子也看不到呀。”他的心理很简单,做什么事都必须抱有目的。就比如说苏瑾睿的长跪,为的就是让太子知道他有赎罪之心,那就必须让凤沅看到,不然长跪于此,还有何意义?
苏瑾睿却不以为然,执意推开了他:“不必多言。”
“主子……”继章无奈一叹,没了办法,只好找个侍女,轻声吩咐道,“等主子跪完,明日一早,便将长跪一事,传至太子府。”
“是。”侍女应声道。
见她一个福身,突然发现这名侍女的身段不错,继章顿生色心,左右一视。
感觉到他的侵犯,侍女下意识退了一步,不由红了脸:“您……”
“害羞了?”继章一步靠近,冲她色眯眯地笑着,“穿得如此素气,差点让我错过你这么一个妙人儿!”
侍女步步吓退,他却步步逼近,最后没了办法,她只好行礼道:“奴婢告退。”
正准备逃跑,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一把扯进了他的怀里:“来嘛,美人儿,爷会让你欲仙欲死!”说着,凑近她的耳朵,耳语厮磨地暧昧道,“乖乖地做爷的女人,让爷好好疼疼你!”
“不要……”侍女欲哭无泪,想要逃跑,却无力反抗。
继章越来越不安分,侍女亦越来越害怕,突然一脚飞踢,直接将继章踹飞在三丈之外的地上!
“啊!”继章吃痛一叫,苏瑾睿亦是闻言一惊,却没有抬头去看,而是专心罚跪。
“何人如此大胆!”继章叫嚣着,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抬眸,只见凤沅站在三丈之外、侍女身旁,不由一惊,“太……太……”一时间,他嘴唇打架,说不清楚话了。
自然了,踢继章的,并非凤沅,而是绝尘。
猜到苏瑾睿会做出一些自残的行为,所以凤沅假装离开,又折了回来,意欲阻止苏瑾睿自残,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芳芜之事刚刚平息,继章竟又不安分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长记性的东西,去廷尉寺,再领五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