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媚的粉唇,如两片带露的花瓣,微微嘟起,将小嘴的线条勾勒得更加完美,令人如痴如醉。
景玄忽略了她唇下格格不入的胡子,缓缓闭上双眼,一个落吻,迎合而上。
湿热交缠,一点点,越吻越深。
他,似乎更加陶醉了。
她,也少了一分最初的青涩。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萤火虫不经意间飞入凤沅的衣裳中,凤沅这才被迫停住,难受地动了动身子。
“酸痛?”景玄不知萤火虫飞入衣裳的事,所以这么猜测道。
“不是酸痛,”凤沅依旧动着身子,露出一个不舒服的表情,抬眸,疑惑而无助地看向他,“你帮我看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嗯。”景玄应了一声,绕过她的肩膀,看了一眼她的背后,回道,“并无异样。”
凤沅无奈一笑,纠正道:“不是衣裳外面,是衣裳里面,贴着皮肤,痒痒的,是不是有虫子爬进去了?”
话落,只见她将衣领抬了起来,示意他往里看一看。景玄微微一怔,若是往里看的话,岂非看到她雪白的后背?
绕过她的肩膀,景玄又看了一眼衣裳之外。
她穿着内衣、中衣和外衣,即便是黑夜,萤火虫会发光,光亮也过于微弱,隔着衣裳,难以分辨是否有虫子,也难以观察虫子所在的位置。
如此,便只能往里看一看了。
可他刚刚决定,成亲之前,不对她做出一些不雅之事……唉!
景玄暗暗一叹,见她不舒服,也不耽误,忙往衣裳之内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只小萤火虫,在她的后背,肆意地爬着。
看到她雪白嫩滑的后背时,他的小腹微微一动。
“确有一只小虫。”景玄的声音,稍稍沙哑了一下,随即吞了吞口水。
“帮我抓出来吧。”凤沅并没有注意到景玄的反应,很自然地要求道。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平时接触男子,也从未接触得太深,哪知道男子那方面的反应如此敏感。
景玄是个正常的男子,也可以说,比正常男子更勇猛一些,反应自然也比寻常男子更敏感、更频繁、更容易。
抓出来……那不仅要看着她雪白的后背,还要触及。唉!
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景玄再次暗暗一叹,大手一抬,自她的衣领伸了进去,尽量不触及她的肌肤,试图取出虫子。
“怎么那么慢?”凤沅疑惑地问了一句,也算是催促,确实景玄太慢了,难道虫子太过灵活,不容易抓住?她细细感受,虫子还在她的后背,应该是不灵活、很乖的一只虫子,为何会抓不出来呢?
景玄还在理智和虫子之间抗争着,动作依旧很慢。
“如果抓不出来,就赶出来吧。”凤沅提出了建议,赶出来,总不难了吧?
听得出丫头的语气,是不舒服的。她爱干净,必定不喜欢虫子爬进衣裳里,景玄如此想着,只好心一横,不顾肌肤之亲,将虫子抓了出来。
唉!
景玄又是一叹,明明下定了决心,他们的亲密,仅止于吻,结果……还是占了她的便宜,打破了他自己定下的规则。
明明没有娶她,却如此占她的便宜,于她而言,无疑没有益处,只有害处。想至此处,景玄不由心疼,这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只想好好守护,不想伤害她!
“终于舒服了。”凤沅舒展了眉头,转身,冲他一笑。身为现代人,她自然没有他那么多传统思想,更何况他还是她认定的另一半,那么,给他看一看后背、有一点肌肤之亲,不是很正常么?
正笑着,只见他的眸色之间,略有几分愧疚之色,凤沅不解,随即问道:“怎么了?”
看样子,她并不在意这些事。
景玄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连小女子都不在意的事情,是不是他想得太多,在乎得过头了?
他既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也不多问,随即转移了话题:“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景玄扬手,往天下指了指,说道:“夜深了,没有其他安排了。”
“那……你要送我回府了?”凤沅一脸的不舍,毕竟今天过得太充实,太美好。
“嗯。”景玄亦是不舍,却不似凤沅,完全表现在脸上,一丝冷漠,始终挥之不去。但在看着她时,总有满满的温情,近乎盖去了他本有的冷漠。
“那……走吧。”凤沅望着他,依旧是一脸不舍。
这神情,似乎他们要阴阳相隔。
景玄无奈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还有一辈子、几十年,不争朝夕。”
凤沅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咱们还有一辈子,不必争朝夕。但,不舍的心绪,又岂是说没有,就能完全消逝的?”
“我明白。”景玄点了点头,望着她,十分欣慰,“我亦不舍。”
听了他的话,凤沅亦是欣慰一笑。知道了他的不舍,心里似乎好受多了。
知晓她不喜主动,景玄便主动牵起她的手,一路往园子大门而去。
路上,依旧星辰作伴,唯美非常。
很快,便走到了园子门口。
其实走了很久,但他们却觉时间过得很快很快。
坐上杉木马车,一路往京城而去。
景玄早早地设了隐卫,保证了他们的安全,回去的路上,自然更是安全无虞。
园子离城门不远,城门又离骠骑侯府和太子府不远,没多久,不等凤沅困得睡过去,马车便停在骠骑侯府门口。
两人一起下了马车,景玄亲自将凤沅送回太子府,又送回了她的房间,才放心离去。
一路,马车颠簸,她已经困了。
原打算睡觉,突然想起一事,复又起身:“对了。”
凤沅起身,穿上外衣,离开卧房,来到了绝尘的房间。
透过房间的窗户,凤沅往里望了一眼,绝尘已经睡了,还躺在床上。
看他的脸色,稍见红润,应已退烧。
而莲蓉,则在绝尘的床边,设了一方软塌,正躺在他身旁,呼呼睡去。
桌上,还有他们吃剩的夜宵,似乎忘记了清理。
凤沅并没有吵到他们,悄悄进屋,替他们收拾了桌子,将夜宵放回了厨房。
正打算离开厨房,突然,门口出现一个人影。
凤沅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影子十分熟悉,看似是洛云玥。随即定了神,朝影子走了过去,洛云玥也朝她走了过来,与她面对面站定,各自停住了脚步。
“听说,你一大早离府,便一直没有回来。”洛云玥先一步说道。
凤沅闻言一笑:“你这算是,妻管严?”她只是皇帝的一个线人,形式性地举行了一个婚礼,看似嫁进了太子府,真把自己当做太子妃了?
洛云玥自然听不懂妻管严的意思,冷着脸色,毫不掩饰自己的吃醋:“听说,你一大早离府,跟侯爷一起?”
是什么自信,让她敢用质问的语气?
凤沅落眸一眼,示意她胸前的一片平坦:“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么一提醒,洛云玥下意识退了半步,凤沅的医术,她是真的害怕。
一阵害怕过后,她又鼓足了勇气,继续问道:“你和侯爷一起离府,都做了些什么?去了何处?”
“你听谁说的?”凤沅故意避而不答,反问道。
太子府上,都是凤沅和景玄的人,洛云玥又能听谁说呢?
要不,是侍女们讨论时,意外被她听到。
要么,就是她亲眼所见,或是她的丫鬟亲眼所有。
无非,就是这几种可能了。
“你为何如此不知廉耻?”洛云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一心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你是一国储君,你是男子,怎能与侯爷相亲相爱?”
凤沅挑眉一笑:“那又如何?”
洛云玥眸色一黯,露出一分杀意:“侯爷是我的,请你远离!”
“不然呢?”凤沅已经猜到了她的后话。
“不然……”洛云玥微微一顿,更狠了几分语气,继续道,“不然,我就杀了你!”
凤沅笑得不屑:“你也说了,我是一国储君,你敢杀我?”
洛云玥眸色更黯了一分,杀意随之更浓:“为了侯爷,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这,算是威胁本太子?”凤沅故意强调了自己的身份,她是太子,而洛云玥,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妃,她们之间的差距,如天地之差。
“你既能坐上储君宝座,自然也能被拉下来。”洛云玥冷冷回应道,像是有了什么计划,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看样子,她要有所作为了?
凤沅暗暗一惊,并不表露于色,冲着她,依旧笑得不屑:“凭你?还是凤凛?”说着,她也开始了一番质问,“听说,洛相与凤凛联合了?”
这是他们家族的秘密,即便外人都看得懂,洛云玥也不可能承认。
猜到她肯定不会回答,凤沅又继续质问:“经你自作聪明之后,洛相给了凤凛许多好处,才打消了他的疑心吧?”
这,也是他们家族的秘密,洛云玥无可奉告,随即问道:“你又是听谁说的?”
凤沅学着她,也没有回答,不仅如此,还故意挑拨:“或许是我猜的,也或许,洛府、靖王府有我的线人,你觉得呢?”
“你猜的!”洛云玥精准地猜准了,但是,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她不敢肯定。
凤沅无谓地一摊手,笑了笑:“如果这么说,可以安慰你自己,那你便继续这么认为吧。”说罢,一把推开她,回了卧房。
“你站住……”洛云玥想要叫住她,问一问,她究竟有没有安插线人,动作却在半空中一停。她不能慌,她一慌,就输阵了!
洛桓、凤凛,皆是谨小慎微之人,怎么可能由着她安插线人?洛云玥如此想着,原以为可以宽解自己,却越想,越是深陷。
凤沅方才的话,不像是空穴来风,她,是不是真的安插了线人?
其实,凤沅并没有安插线人。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了解洛云玥的睿智,睿智之人就容易想太多,想太多就容易将自己绕进去。所以,她故意挑拨,就让洛云玥自己绕自己去吧。
算算日子,凤沅穿越而来,也不过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的样子。前半个月用于适应穿越后的生活,而后便是踏春、学医、开医馆。除此之外,她还要谈恋爱,还要权谋算计。这些事都做完了,她也就没有时间安插线人了。
再者,确如洛云玥所想,洛桓、凤凛都是极其谨慎之人,想要在他们府上安插眼线,还不被发现,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光凭她一人,恐怕不行,还要结合景玄的智慧。
一整夜,洛云玥都陷入有无线人的斗争中,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或许是记挂着景玄,凤沅早早地醒了。
一醒来,她便问道:“景玄呢?”
莲蓉一边替主子梳头,一边笑着回答:“听说天还没亮,侯爷便启程了。”
她还特地早醒了半个时辰,本以为可以送送他。凤沅神情一落,有些不悦,暗暗埋怨着景玄,昨日也不跟她说个时辰,她好起床,送一送他。
或许,是怕她早起太累。也或许,是怕见了面,更加不舍吧?
“唉。”凤沅轻轻一叹,但是不送送他,又觉得有一丝遗憾。记得昨晚的梦里,她还早早地起身,送了他一程呢。那长亭送别的画面,至今,还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梳妆罢,莲蓉将早饭,放在了饭桌上,说道:“这是侯爷启程前,亲手给主子做的。”
凤沅微微一惊,他原就起得早,竟还提前做了早饭,难道他一夜未眠?
惊讶与心疼之间,更多的,还是感动。凤沅欣慰一笑,并没有马上吃早饭,而是走出房间,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没想到走出房间,入眼便是满院的鲜花,各式各样,一如昨日的花海。
“这?”凤沅惊住了。
莲蓉闻声而出,见主子惊色,微微一笑,解释道:“侯爷说,主子的院子太空,不好看,便差人添了这些鲜花。”
临走,还不忘给她一个惊喜。
凤沅低眸,将眸中的甜意隐藏,嘴角的甜笑却怎么也藏不住。
景玄这个男人,真的很好,很完美!
晨间的惊喜,一扫先前的遗憾和失落,凤沅重新展露笑颜,美美地一笑。他离开了,又是一场战役打响了……
“绝尘的病怎么样了?”凤沅问于莲蓉。
原先提起绝尘的病,莲蓉便是一脸苦色,今日一提,难得欣喜:“回主子的话,已然大好。”
“让他再多歇一日,不急于去悬壶济世。”凤沅吩咐道。
提及此事,莲蓉便是无奈:“奴婢也这么说,但是他不听。”
“为何?”凤沅问道。
“主子的吩咐,他一向认真以对,昨日还未痊愈时,便将回医堂的事挂在嘴边,今日一早,吃了早饭,趁着奴婢将碗筷拿出去时,他便只身去了悬壶济世。”莲蓉轻轻一叹,对于绝尘做事的认真责任,既无奈,又庆幸。无奈他总是累着自,又庆幸她中意的男子,如此尽忠尽责。
绝尘居然也玩失踪?
这么一说,凤沅又想起昨日的事,樱桃园中,正摘着樱桃,景玄便失踪了,她担心坏了,还以为景玄遭遇不测。危险意识,大概是每个女子都有的心理吧?但似乎,莲蓉没有?
如此一想,凤沅便求证地问道:“你怎知他去了悬壶济世,而不是遇险了?”
莲蓉无奈一笑,不得不承认:“奴婢一开始,确实以为他遭遇不测……”
果然……女子的危险意识,都是天生的吧?
凤沅扯了扯嘴角,亦是无奈一笑:“那你怎知他不是遭遇不测?”难道绝尘,也给她安排了一个惊喜?
只见莲蓉自怀中,取出一张纸条,上头写着几行字,显然是绝尘的字迹:“因为他留了书,告诉了奴婢。”纸条放在饭桌上,莲蓉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所以一开始以为绝尘不见了,很可能遇险了。
“那你怎知,这不是恶人模仿了绝尘的笔迹,或是逼迫绝尘这么写的,写完了,便将绝尘抓走了?”凤沅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危险意识,猜测道。
莲蓉听得无奈,找出了一个最大的漏洞:“以绝尘的武艺,天底下,哪个恶人能抓走他?”
确实,绝尘乃景玄亲自培养,武艺十分高强,且善用计谋。一般的恶人,还真拿他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