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藐视,凤沅也只能笑着回应:“二哥过奖了,那逆世堂之事……”
他们的对话,一如之前,必须对外保密,所以彼此留下的下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并没有任何外人在场。
绝尘一如上次,带着二十名隐卫,一起镇守,保证没有一人外人可以打扰他们。
同样的,凤凛也是这么做的。
既然她如此有诚意,凤凛自然认真以对,说道:“苏尚坤的为人,想必太子已有所了解,此等败类,死有余辜。本王理应今日处理,不巧母妃传召,恐无暇顾及,只好延至明日。不过请太子放心,本王必定亲自处理此事,明日起,洛华街,再无逆世堂。此外,苏尚坤用毒残害百姓,本王握有证人,明日也可交由廷尉寺审理,必定为悬壶济世正名,药方并非见效缓慢。太子以为如何?”
凤沅细细听罢,点了点头:“二哥思虑周全,如此甚好。”
“说到底,你我血浓于水,互相帮衬,理所应当。”凤凛一如之前,说着兄弟和睦的废话。
他们就这么客气着,客气了许久,凤沅才找了个由头,离开了靖王府。
凤沅并没有马上回太子府,而是去了悬壶济世。
一如之前,悬壶济世还在损失病人。
“明日,凤凛便会亲自处理逆世堂一事,将证人交由廷尉寺,由廷尉审理苏尚坤用毒残害百姓一事。”凤沅简单地说了一下谈判的结果,依旧吩咐道,“将今日流失的病人,统计一下,送到我的诊室。”
莲蓉应了一声,今日一早起来,她便忙碌于悬壶济世,忙得快要昏了头。整理罢病历册,依旧送至主子面前,两人又是一顿整理。
时间又是一点点流逝,很快,便入夜了。
今日损失的病人,比前些日更多,直到入夜、用了晚膳,凤沅依旧没有整理好。
莲蓉点了蜡烛,继续与主子一起整理着,柳瀚文、绝尘等人也没有闲着。
如是这样,忙活到半夜,终于结束了一日的忙碌,回到了太子府。
一夜过去,想必,一切都可以回到起点,悬壶济世也会一如开张之时,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次日,凤沅一如既往地晨起、梳洗,来到悬壶济世。
原以为一开张,便会有病人前来看诊,结果,开张半个时辰,愣是一个病人也没看见。
怎么回事?
凤凛还没有处理逆世堂一事么?
凤沅忽觉一丝不安,马上叫来了莲蓉:“快去靖王府看看,靖王晨起了没?”
问话一出,连她自己都觉得多余,凤凛哪像是个爱睡懒觉的人?此时此刻,他必定是起床了的。既然起床了,为何不见他处理逆世堂一事呢?
“等一下莲蓉。”凤沅出声,将莲蓉唤了回来,又吩咐道,“派人,去打听一下逆世堂。”
“是。”莲蓉应了一声,小跑离开了诊室,立马将主子的吩咐,传至底下的人。
没一会儿,莲蓉便回来了,一脸焦急:“主子,逆世堂如旧开张,没有一丝变化,这是怎么回事?”
“那,靖王府呢?”凤沅问道,其实心里已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莲蓉依旧焦急,回道:“靖王一早便出门了,听说去了洛府做客,而后与洛相一同出游,离开了京城。”
“岂有此理!”凤沅怒不可遏,右掌用力地拍在桌子上。
昨日刚刚谈好的事情,凤凛竟然出尔反尔!
她为何如此愚笨,竟又被凤凛摆了一道?
怒火一窜而上,自心口,一直烧到了脑袋,凤沅只觉头一昏,差点晕倒在地。
莲蓉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扶好,看主子的样子,她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随即劝慰道:“主子切莫动气,气大伤身。”
“凡逸一事,我已经放了他一马,这件事,他怎能这样对我?!”凤沅依旧义愤填膺,越是生气,越是头晕,应是脑瘤稍稍发作了。
想到主子的病,莲蓉便是十分担忧,红着双眼劝道:“主子别再动怒了,不然……”不然,很可能伤及性命。
莲蓉不敢将接下来的话,全部说出来。却在这一刻,她笃定了心思,要替主子动手术,将脑瘤彻底切除!
以前,她不敢,怕主子出事,所以一直让主子选择保守治疗,中药调理。
这一次,瞧着主子如此痛苦,她实在不忍。她学得一身医术,不为救治主子,还为什么呢?
“主子,奴婢去手术室,练习最后一次,再为你切除脑瘤吧?”莲蓉扶着主子,瞧着她,万分心疼。
凤沅此时,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疾病发作,没有不省人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主子?”莲蓉唤了一声,却没有回应,再唤一声,依旧没有回应。
她急得直哭,大声叫来了绝尘。
绝尘与她一起,扶着主子平躺下来,细细为主子诊治病情,最后,绝尘得出了一个结论:“主子的手术,必须立刻进行!”
“可是……我……”莲蓉想说,她还差最后一次练习,不然没有把握。
如今的情况,已不容许她进行最后一次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