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已然确认,靖城总共四处城门,皆是紧闭。”一位男子禀报道。
“主子,属下问过周围百姓,靖城中人,从不与外人来往。近两年内,更是连靖城城门都不开放了,里头的人不出城,外头的人也进不了城。”另一位男子禀报道。
靖城,打从两年前,就是凤凛的封地,只是两年前它并不叫做靖城,等到凤凛封王、有了封号,才改名为靖城。
“主子,属下潜入靖城,探知了情报。打从靖王的亲信慕容鄂管理靖城开始,便封闭了靖城,开始搜刮民脂民膏、私吞百姓粮食。如今靖城之中,皆是灾民,每家每户,一日只能分到一碗米,两年之内,饿死百姓,不计其数。因靖城百姓,原就不与外来人来往,所以周围人并无生疑。此事也被慕容鄂全权压制,并未传至京城。”又有一位男子禀报道。
千夜枭立于树下,托腮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哪道门比较容易攻破?”
“主子不可,强行攻破的话,恐打草惊蛇。”手下人建议道。
“说得有理。”千夜枭点头一应,又想了一会儿,“锁匠呢?”
话落,一名男子上前一拜,他便是锁匠,是千夜枭从京城找了,特意带过来的。
千夜枭转眸,看向那个潜入靖城打探过情况的手下,吩咐道:“你带上尤师傅,再次潜入靖城,四道门,任意开锁一道即可。”
“是。”手下人应了一声,带着锁匠,再次潜入靖城。
靖城分东南西北四道门,门上各自上了三道锁,只要锁匠能打开其中一道门,他们便可放城里的灾民出城。
千夜枭等人,则候在城外安全的位置,耐心等着他们的消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手下人带着锁匠出来了,看样子,并非从城门而出,依旧是轻功一跃而出城的。
“没打开?”千夜枭猜到了结果,问道。
“主子英明。”手下人低着头,回应道。
锁匠亦是低着头,有些难为情:“小的无能,没能替王爷打开城锁。”
这个锁匠,是千夜府常用的锁匠,开锁的本事,在京城也是有一定名气的,连他都打不开,可见靖城的锁有多难开。
“遇到了什么困难?”千夜枭问道。
“靖城的锁,似乎是特制的。小的一时无法打开,若有足够的时间研究,或许可以打开。”锁匠回应道。
“需要多长时间?”千夜枭再次问道。
锁匠想了想,保守估计道:“至少两日吧。”
两日的时间,已经太长了,他还加了一个“至少”,千夜枭摇了摇头,说道:“两日,肯定是不行的。”
“小的已经记下了城锁的样式。”锁匠又说道。
他的意思,千夜枭明白,便是做两手打算。若这两日,他们想到了更好的主意,自然是完美的;但若没有想到,也有锁匠这一条后路,结果总归都是打得开城门。
“给他找一家舒适的客栈,让他安心钻研城锁。”千夜枭吩咐罢,往手下人中扫了一眼,最后确定了两人,“你们二人,负责保护尤师傅的安全。”
“是。”手下人应了一声。
“多谢王爷。”锁匠也应了一声,冲着千夜枭,行了一个告退礼。
锁匠刚走,便有人怀疑:“主子,是否尤师傅怕承担责任,所以故意说城锁难开?毕竟一边是太子殿下,一边是靖王殿下,哪边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千夜枭手下,自然不乏圆滑之人,此人便是圆滑多思之人。
“属下也觉得十分可疑,离京之前,尤师傅明明说得信誓旦旦,来了靖城,却说开不了城锁,岂非故意戏耍主子?”另一人也怀疑道。
对于这种人,有短处,必定有长处,不然千夜枭也不会留他们在身边,随即训导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用了尤师傅,就不必多想了。”
“主子教训的是。”其中一名手下立即明白了。
另一名手下还不明白,虽也应了一声,却又建议道:“靖城附近,也不乏技艺高超的锁匠,属下去附近找几位,做二手打算吧?”
“不必了。”千夜枭想也不想,便拒绝道,原不想解释为何不必了,但一想,万一手下人不心服,随即补了一句解释,“如此一来,更容易打草惊蛇,一个锁匠足矣。”
“属下明白了。”另一名手下也明白了。
千夜枭的分析是对的,他们不该在靖城附近,有太大的动作。即便他们将动作幅度降到最小,也有可能挑中与靖城有联络,或是靖城埋伏在外的人。如此一来,他们的计划,便败露了。
这些情况都不是必然的,千夜枭只是觉得有可能发生,所以能规避的风险,自然要尽量规避,以便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禀主子!”一名前去侦察的手下,以最快的速度,一路跑了回来,禀报道,“靖城的东门开了一下,自靖城中走出了一位将军,带着手底下几十名士兵,好似要出城办事。”
“何事?”千夜枭问道。
“属下不知。”手下答道。
千夜枭略略一想,很快有了主意,随即吩咐道:“通知所有人,埋伏在前路,等到那位将军经过时,一举拿下他们!”
“是。”手下应了一声,很快将命令传递下去。
于是,千夜枭等人埋伏于那名将军的前路,等待着他们的经过。
此时,月儿高挂,夜,静得十分美好。
靖城之外,便是一处郊野,过了这片郊野,才是其他郡县。虽是郊野,却也开了许多茶馆、酒馆,白日亦如城里,热热闹闹的,只是入了夜,他们便各自回家了,郊野显得过于安静与空旷。
“慢。”那位将军行至埋伏附近,突然命令手下人停了下来。
千夜枭心下一悬,想着,莫不是那将军起了疑心?
只见他向身边人小声说了一句,便独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