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凤沅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得十分勉强,细细回忆方才的话,又问道,“对了,你赠给他的定情之物,是什么?”
说起这个,便想起苏城苏府时的甜蜜相处,阮沐雨甜甜一笑:“冰魄玉珠。”
打从知晓了“女婿”一事,她便终日隐藏,即便想起苏瑾睿,也不能肆无忌惮地甜甜一笑。如今,终于可以了,释怀之感,甚是舒适。
以往,她都只能看凤沅想起景玄时,甜甜一笑,因此心生羡慕,总盼着自己也能甜甜一笑。如今想想,这几个月过得当真憋屈。
“冰魄玉珠?!”凤沅猛地一惊,差点从床上跳下来。
被她吓了一跳,阮沐雨也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无奈地看着她,面若惊弓之鸟:“怎么一惊一乍的,吓坏我了。”
“他送你一粒『迷』情『药』、送你一块破石头,你竟将家传宝物赠予他,我看你真是脑子进水了!”凤沅又惊又怒,伸手重重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因她点了一下,阮沐雨的头惯『性』地后仰又回来,依旧沉浸其中地甜甜一笑:“定情之物,自然要送家传之宝了。”
“他的东西,加在一起,顶多几十文钱,却换了你万金之数,你会不会做生意?”凤沅依旧生气。
“感情之事,怎能与生意相提并论?”阮沐雨沉醉其中,已然不能自拔。折磨了几个月,如今于她而言,最美妙的事情,便是苏瑾睿脱离了“女婿”的束缚。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任何其他事情,都不能再影响她的心情。
“雨儿,你醒醒!”凤沅着急上火,伸手,摇了摇她。
阮沐雨自然醒不过来,依旧甜甜一笑:“沅儿,你何时将他的为人,告诉皇后娘娘?”
“雨儿!”凤沅大喊了一声,试图叫醒她,见她依旧不醒,更是怒不可遏,“你光顾着高兴,可曾想过他这种人,是否值得托付终身?冰魄玉珠,乃是你的家传之宝,嫡系子女,只你一人,你爹便在你及笄之日,亲手交到你手中。这不仅代表着价值连城,更是你们家传承了一百多年的稀世珍宝,天下只此一颗。而你呢,却将如此贵重的珍宝,交给一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你对得起你爹,对得起你们家的列祖列宗么?!”
阮沐雨依旧沉醉其中。
凤沅怒极蹙眉:“他如此风流,你就不怕他床榻缠绵之际,随手将你的家传之宝赠予哪位歌『妓』、青楼之女?”
话落,阮沐雨甜笑顿收。
凤沅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总算醒过来了。
“他会么?”阮沐雨一脸天真。
凤沅无奈一笑,反问道:“你以为呢?”
经她一说,阮沐雨心里没了底:“那么贵重的宝物,他不会如此亵渎吧?”
凤沅不屑一笑:“他这种人,谁说得准呢?”说着,开始描绘场景,“青楼女子,必定看重金钱,难免会在意客人身上的宝物,识货之人,一眼便可看穿其价值。缠绵床榻,苏瑾睿多少会有要求,青楼女子可做其一,也可故意不做其二,哄着苏瑾睿拿出冰魄玉珠,给她一观。若苏瑾睿拒绝,或许不会发生什么,一旦答应,便是无尽的贪婪与索取。苏瑾睿想要享受到温香软玉,便会无条件地答应她,甚至将宝物转赠给她。你知道,男人嘛,欲望使然,谁能忍得住,又有谁能把握该有的分寸呢?”
阮沐雨越听,神情越是严肃。
“或许,还有喜爱偷盗者。他广吃天下女子,必定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趁着他沉沉睡去,那女子便打开他的荷包,取出冰魄玉珠,拿到黑市上,偷偷卖掉……”凤沅继续描述着另一个场景。
若阮沐雨还不醒悟,她还有更多场景。
话至此处,却被阮沐雨打断了:“好了,沅儿,别说了!”
凤沅悠悠一句:“我还没说够呢。”
“别闹。”此时的阮沐雨,终于严肃起来。
瞧着她的神情,凤沅明白,她是彻底醒了,随即闭了嘴,不再空想描述。
“我去一趟苏府。”阮沐雨说道。
凤沅却叫住她:“我派人,传他过来。”
“嗯。”阮沐雨应了一声。
没多久,苏瑾睿便过来了。
难得,继章也跟着过来了。
打从受刑,继章便都躲着凤沅走,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露』面了。
继章并没有进入病房,只是候在病房门口,好奇地偷听着。
苏瑾睿一如既往地关心道:“沅儿,你身子可好些了?”
凤沅懒得搭理,开门见山道:“冰魄玉珠呢?”
她今日的神情,比起平时,多了几分冷意,苏瑾睿不明所以,随即问道:“沅儿,何人招惹你了?”
懒得回应他假惺惺的关心,凤沅加重了几分语调,再次问道:“冰魄玉珠呢?说!”
“冰魄玉珠……”苏瑾睿漫念出声,转眸,若有几分吃惊地看了阮沐雨一眼,似乎没预料到阮沐雨会将此事告诉凤沅。
“少东张西望的,交出来!”凤沅满脸的凶神恶煞,毫无一丝平日的友善。
苏瑾睿突然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久久才说道:“冰魄玉珠,我并未带在身上……”
“那我这就派人,去苏府搜查。”凤沅冷冷说道,“若搜不到,唯你是问!”
苏瑾睿闻言一惊,难以置信地问道:“沅儿,我做错了何事,你尽可直说,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你那点事,本太子不屑于提!”凤沅冷冷一哼,却还是给了一句提示,“简直肮脏不堪!”
肮脏……苏瑾睿再次一惊,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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