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三人还站在门口,凤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苏瑾睿说道:“苏侍郎请,进屋再说不迟。”
“多谢亲王。”苏瑾睿鞠了个躬,应了一声,跟着凤祀、凤瑜走进了他们的屋子。
如今的屋子,已非刚来时的屋子,凤祀、凤瑜通过自己的努力,装修改造了原来的屋子,使屋子更加温馨、温暖了。
走进屋子,苏瑾睿便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那是一种来自田园的闲适、宁静,即便是夏日,依旧凉风习习,或许,这就是心静自然凉的境界吧?
此时此刻,苏瑾睿顿生羡慕之心,突然也开始向往闲适安静的田园生活。在此处,与阮沐雨一起,无忧无虑,也是一种完美的享受。
想着阮沐雨,苏瑾睿更是担忧,不等凤祀发问,便急急说道:“昨晚,莹蒂郡主突然无故失踪,下官等人,多番寻找无果。后来,经查实,郡主是被琴贵妃偷偷带走了。亲王最了解琴贵妃,下官斗胆一问,不知琴贵妃会将莹蒂郡主藏于何处?”
“莹蒂郡主?”凤祀疑『惑』地问道。
凤祀在朝中时,阮沐雨还没有被封为莹蒂郡主。
记得,阮沐雨是在千夜枭的庆功宴上,被封为郡主的,当时,凤振同时追谥了凤祀为孝悦亲王。
所以,凤祀不知道莹蒂郡主,只知道阮族嫡出千金阮小姐。
凤祀虽不知道,但当时凤瑜在场,凤瑜自然是知晓的,随即答道:“莹蒂郡主便是阮右相的嫡出千金,阮沐雨阮小姐。墨王的庆功宴上,父皇册封她为郡主,赐巴蜀为封地。”
“巴蜀,确实是个好地方!”凤祀感慨了一句,笑了笑,笑容之中,带着几分嫉妒。
他承认,凤振偏爱于他、凤瑜,却不及偏爱阮沐雨。
凤振对阮沐雨的爱,从小到大,皆是无私。他不需要阮沐雨孝顺他,也不需要阮沐雨付出什么,像是上辈子欠她的,他只知一头栽进去,一股脑儿地对她好。
“父皇待郡主,一向如此,我早已习惯了。”凤瑜无奈笑笑,算是宽慰凤祀。
凤祀却气不过,忍不住抱怨道:“若非她母亲与父皇,有说不清的关系,我怎会受皇命,守住这个秘密?只因这个秘密,不小心流传出去,父皇便龙颜大怒,罢免了我的职位。这一切,都是她和她那个不知检点的娘害的!”
“大哥,这些都过去了,若没有罢免之事,何来咱们悠闲自在的生活,你说呢?”凤瑜继续宽慰道,宽慰罢,又补充道,“大哥离开之后,莹蒂郡主的血缘关系,便澄清了。她,并非皇女,而是阮大人的亲生女儿。”
“什么?”凤祀惊了一会儿,依旧不屑一笑,“父皇十几年付出,皆付之东流了?”
凤瑜摇了摇头:“父皇依旧对她十分宠爱,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凤祀难以置信,“这是为何?”
之后的事,凤瑜也不知道了,自然不知为何,无奈地摊了摊手。
说起这事,苏瑾睿便是深深一叹,接着他的话,将凤振喜欢阮沐雨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尽量说得简单,免得浪费太多时间。
说的时候,也提及了他与阮沐雨两情相悦的事,自然了,省略了他被继章陷害,处处留情的事。
听到凤振下圣旨、册封贵妃一事时,凤祀、凤瑜皆是目瞪口呆。
凤振,已经四十多岁,而阮沐雨,才十五岁,他竟对她……其实,皇帝选秀女,选个十五六岁的,没什么奇怪。但选了阮沐雨,他们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或许,是因为阮沐雨曾经被认为是皇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凤振的行为,总有几分『乱』伦的意味。
时间流逝得越多,苏瑾睿越是急切,说完了事情,直接给凤祀跪了下来:“请亲王指点『迷』津!”
凤祀见状一惊,连忙伸手去扶:“我只是个普通的百姓,称不上什么亲王,怎能受苏大人如此大礼?苏大人,快快请起,且等我一想。”
凤瑜亦是一惊,跟着他,一起扶了苏瑾睿起身,说道:“苏大人与莹蒂郡主的爱情,确实感天动地!”
苏瑾睿谦虚回道:“只是世间平凡男女的平凡之恋罢了,五殿下谬赞。”
“确实是感人肺腑。”凤祀也评价道。
苏瑾睿身为文武双科状元,文学能力,自然是不差的。他与阮沐雨的爱恋,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经过他的滋润、修饰,令人听来,也是感情真挚、情韵动人,丝毫不亚于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
苏瑾睿想谦虚一笑,扯了扯嘴角,却担心得笑不出来,只是僵硬地做了一个回应。
看得出来,他的确非常着急,凤祀努力想着,很快有了答案:“母妃善妒,曾在宫外建造了一个密室,秀女大选之后,若有她认为出类拔萃者,便千方百计地偷走秀女,于密室中虐杀而死。”
凤瑜闻言一惊:“前些年,确实听说,秀女大选之后,便有几名秀女失踪了,却怎么也查不出去向,没想到竟是……”
凤祀无奈地点了点头:“除了秀女,母妃还杀了许多得宠的嫔妃,大多都是位分不高、家世卑微者。不过,那个密室已经荒废了很多年,母妃也说过,想要金盆洗手了。”
“确实是许多年,没有出过事了。”凤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凤祀却说:“虽是许多年未曾出过事,但这次,与以往有所不同。”
凤瑜听罢,又点了点头,依旧表示赞同:“父皇不仅想要册封莹蒂郡主为贵妃,还赐了双字封号,准她独居珺仪宫。而后,查出莹蒂郡主不能生育,依旧不罢休,赐了一座珺仪府,美其名曰郡主府,其实就是贵妃寝宫。父皇得空,便出宫看望,准备留下龙种,只要莹蒂郡主怀上龙胎,父皇必定借着这个由头,册封贵妃。莹蒂郡主年纪轻轻,便位居琴母妃之上,换作是我,也会因爱生妒的,更何况,我还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女儿亦是苦不堪言。”
凤佳二次毁容的事,凤祀听凤瑜说过,所以没有多问。
起初,他很心疼妹妹,后来一想,一切尽是她咎由自取,便没有再心疼了。
凤沅,凤祀已然了解,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若非凤佳欺人太甚,她不会让凤佳自食恶果。
其实,毁了容也好,省得她总是得意自己一副俏容颜,总以为所有人都应该围着她转。
希望她二次毁容之后,能够正视自己,快些长大成人。
听他们说得越多,苏瑾睿越是着急,得了空隙,便立马问道:“不知琴贵妃的密室,建在何处?”
凤祀起身,于书案上,写下几行字,交给了苏瑾睿:“这便是密室所在之地。”说罢,指着地址之下的几行字,又说道,“这是打开密室的方法。”
“多谢亲王。”苏瑾睿小心翼翼地接过,深怕把纸张弄破了,接过之后,略略一看,又担心地问道,“不知琴贵妃,是如何虐杀秀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