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儿，你还是我的斐儿吗？”

陆明宇被顾斐拆穿了有些许尴尬，睁开了眸子，但是手却依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明宇哥，我从来都不是你的。”

陆明宇的话让顾斐变得敏感，不太舒服，声音不似刚刚的温柔。

她起床后有和清水的习惯，那是从小就有的习惯，也是陆明宇直至都知道的习惯，所以他才在水中做了手脚，他是下定了决心才这样做的。

顾斐拿起床头柜上的水一饮而尽，一点也没有想睡是不是有问题，因为她对陆明宇一点戒心都没有。

‘你的斐儿？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斐儿，不是吗？你的女人一直都是那个叫秦木木的女人啊！我只不过是你的妹妹。’

“斐儿！你变了！这五年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能跟我讲讲吗？”

‘你不是特别喜欢睡在我的怀中吗？十五年的习惯，你能轻易的就忘记吗？还是说你已经不再爱我了。但为什么又要爱我一个月呢？是因为我要结婚了吗？’

陆明宇的心中满是疑问，却无从问起，因为时间过的太久太久了。

五年的时间让他们的交涉点几乎为零，唯一的联系就是每一年生日的时候她都会寄来一封信，信的内容也非常的简单，只有‘生日快乐’四个字。连地址都没有，只能够确定，她还在Z国的某一个地方，仅此而已。

“我没有变，我还是斐儿，明宇哥，放手好吗？我去洗澡，身上都是汗。”

空调一夜都没有调，顾斐在刚刚发现陆明宇的时候，身上确实全都是汗，两个人抱在一起怎么会不出汗。

但不是完全因为出汗，顾斐是有洁癖的人，她习惯了每天早晨洗澡，晚上洗澡，如果不洗，身上会非常不舒服，她不是不能容忍，只是不习惯。

她也曾经出任务几天几夜不洗澡的时候，但一旦任务完成，那么她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浸泡在水中，让全身都在水中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让我再抱一会儿，就像小时候一样。”

陆明宇的手环的更紧了。

药效现在还没有到发作的时候，如果让她离开了自己的怀抱，那自己的目的就很难达到了。

顾斐愣住了。

小时候顾斐贪恋那个怀抱，恨不得一辈子都躺在那个怀抱当中，永远不要出来，可是现在，那个怀抱已经不属于她了。

真的还要想那些吗？不是说服了自己只要爱他一个月的吗？怎么忽然就有了退缩的心思呢？算了，抱就让他抱个够吧！

可是他已经抱过别人了不是吗？

顾斐毅然的站了起来，掰开了陆明宇的手，径直往浴室走去。

“斐儿，你不爱我了吗？”

陆明宇的心抽痛了一下，剑眉微微拧起，猛的坐起身，朝着顾斐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咆哮，把那么多年的不闻不问，那么多年的冷漠，那么多年自己藏在心中的爱，都喊了出来，声音有些许的沙哑，与其说是咆哮，到不如说还有些许的哀求，他希望顾斐能够爱自己，就好像很多年一样的爱。

“明宇哥，我要的爱你给不了，现在的你我也爱不了，你是我的明宇哥哥，我喜欢明宇哥哥，就好像十几年前一样，那不是爱，是单纯的喜欢，我们就保持这样，好吗？”

顾斐走进浴室，打开了水龙头，花洒里的水伴随着顾斐声音的结束而开始哗哗作响。

而花洒下的人儿，眼角那一抹晶莹，早已经分别不出那是水流还是泪水了。

浴巾就躺在浴室门口的地方，昨晚的她没有穿睡衣，一夜她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那浴巾雪白无暇，但是却刺痛了顾斐的眼。

无意间，她的眼前浮现出了她十八岁生日的那个夜晚。

那个暧昧的夜晚，缠绵的夜晚，还有那雪白床单上的那一抹嫣红，刺眼的血迹……

恍惚间的顾斐被陆明宇的忽然闯入拉回了现实。

站在花洒下，淋着水的顾斐，脸蛋微微有些红，眼睛也微微有些红，但是目光却直直的盯着浴室门口地上的浴巾上面，眼睛一眨不眨。

看到陆明宇的闯入她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很镇定，波澜不惊的好像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可稀奇一样，好像十年前的宿舍中，她也是当着他的面脱光了进去浴室洗澡的。

这到时出乎了陆明宇的预料。

他呆呆的站在门口，直愣愣的看着花洒下的顾斐，察觉出自己的冲动，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斐儿，我这样看你，你为什么连个表情都不肯给我。”

“你要我怎么样，惊讶？还是羞耻？还是说让你离开你就会离开，我身上还有你没有看过的地方吗？”

这熟悉的台词，从来都是男人说给女人听的。

而他们，却从来都是顾斐先说。

就好像十三岁那年在大学里一般，他也曾经这样呆呆的看着她一丝不挂，那一次她也是这样说给陆明宇听的。虽然不是原话，意思却大致是一样的，因为顾斐已经忘记了，当时说的是什么了。

“你真的不爱我？”

哀求的目光，让人喘不上气的语气。

“不爱，从来都没有爱过。”

话落，泪落，心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在默默的滴血。

这话伤了顾斐自己的心，也击碎了陆明宇的心，击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一个健步串了上去，一把环住了花洒下的人儿。

怀抱是那样的温暖。

因为此时花洒下淋出的水，是冷的，是冰的，有些许的刺骨。

她一直是站在冷水下洗澡的，为什么身上却没有丝毫的瑟缩。

怪不得浴室里水声已经响了一会儿，却没有一丝雾气。

此刻，她的身体都是冰冷的。

而他，冷水浸满了他的衬衫，他都有些受不了的瑟瑟发抖。

抱着顾斐就离开了花洒下冷水覆盖的区域。

随手关掉了水龙头。

“为什么要开冷水？”

陆明宇的手触碰到了冰冷的身体很心疼。

“冲冷水澡可以让人冷静，我一直都无所谓的，冷水澡热水澡对我的区别不大。”

是啊，区别不大，冬天她心情还是不好，也会冲冷水的。

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任凭陆明宇那样抱着自己。

“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斐儿，你这样究竟让我该如何是好。”

陆明宇环着顾斐的手臂紧了紧。

“你应该放手。”

话语决绝没有什么语气，亦如她的淡漠。

伴随着话语声而来的是，顾斐蛮力的推开了禁锢着自己的怀抱。

那怀抱虽然温暖，虽然留恋，但是那温柔乡却不能久留，因为那始终不属于自己。

顾斐随手在架子上又拿了一条浴巾，一个转身，把自己暴露的地方统统都围上了。

虽然她不喜欢酒店中的浴巾，但是此刻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这样光着身子让陆明宇一直看着吧，她也是知道羞耻的，他已经感受到了此时陆明宇目光的灼热的。

反应过来的陆明宇再次冲了上来，从后面死死的搂住了顾斐的腰身，把她整个都禁锢在了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