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是官靴,要是因为教训儿子将它砸坏了可不好。”吴清野毕恭毕敬的道,又道:“儿子还有些话要与爹爹单独说,爹爹能否去书房?”
吴远山只要看着吴清野就要吹胡子瞪眼睛,没好气的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水仰头饮尽,丢下还在云雾里漂浮的众人去了隔壁的书房,吴清野规规矩矩跟了过去。
吴清野随后关上了房门,刚喊了一声“爹”,话音还没落下,吴远山转身就要给吴清野下跪,惊得吴清野急忙扶起老父亲,又扑通一声跪在吴远山的脚下,道:“爹爹,儿子要是做错了什么,你打我骂我,或者将我关起来挨饿受罚,我都愿意,请求爹爹别……”
吴远山泪眼婆娑,抽噎着将吴清野扶起来,道:“三儿,爹爹我要感谢你,你救了我们全家的命啊!今日在朝堂上皇上当即就捆了李经年,也要问给帮凶的罪,我将你给的文书呈了上去,这才将躲过了一劫。我们家是保住了,可李家众人皆下了大狱了。”
吴远山说着就嚎哭不已。
“爹爹,李家是保不住了,这件事是德元王爷故意栽赃给李家的,无论如何,李家是保不住了。德元王爷耳目众多,爹爹在外面千万不要说同情李家的话。”吴清野嘱咐道。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李家为王爷做了那么多事,他为何要将李家赶尽杀绝啊?”
吴远山以前看见李家跟着王爷赚的盆满钵满,很是羡慕,所以搭上了李家这条线,以为和李家结下亲,就也能顺着李家搭上王爷。可没想到这才和李家结亲才半月有余,李家就落难了。
“时至今日,爹爹难道还想着进王爷的阵营吗?李家是在王爷的庇护下发家致富了,可他们蛇鼠一窝贪下朝廷不少银子,就连军药失踪案说不定都是他们干的。爹爹,你官至中书令,为官几十年,难道连这点厉害都不知道吗?”吴清野道。
吴远山狠扇自己一耳光,骂道:“是我糊涂!是我糊涂啊!”突又反应了过来,抓起吴清野的臂膀,问道:“可你那份文书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吴清野低头沉思一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爹解释他早就站在了太子的队伍中,思前想后,眼下时局未定还是不说的好。
“陆离在府衙有朋友,那人在闲聊中向陆离透露的。陆离怕李家出事牵连到我,所以就告诉了我李家的事,我思前想后,李家恐怕被诬陷的可能比较大。所以将一些有的没的事都写成了文书。算是帮王爷锦上添花吧,也能更好的将我们家从这件事中摘出来。”吴清野面色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话。
吴远山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小瞧了三儿子,平时看他纨绔,可没想到在关键时候有这么深的城府。
“可我们帮着王爷诬陷李家,会不会让人以为我们是王爷一党?再说我们能想到这件事是王爷诬陷了李家,别人也会这么想到的,我当庭呈出那份文书,别人也会认为我们无情无义啊!”吴远山担心地道。
他害怕了,更后悔结下李家这门亲,更后悔自己会有攀上王爷这条船的想法。看了李家的下场,他才知道,王爷这条船不好上,即使上了也是条无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