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亭早就想把铺面兑现的,可是一直舍不得,现在好了,被吴清野背后这么一搅弄,更无人问津了。听见宝璐想买,却又不敢信她,问道:“我们许府落到今天这般田地都是你害的,你会这么好心让我们家度过难关?”说完又咳了两声。
“平心静气的论,我落到这般田地又是谁害的呢?若当日你能放我和陆离一起离开,我们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仇怨呢?”宝璐反问道,她缓了口气,又道:“这是三万两银子,我知道这些钱买下你那些铺子远远不够,但好歹能让许府缓上一阵子了,若今后我能让那些商铺赚了钱,也许还能分一杯羹给许府,想好了我们就签文书立契吧。”
吴清野背后听着冷哼了一声,嘴中嘟囔道:“想要赚钱还不是要靠我!”宝璐向许敬亭示好,却拿自己当垫背的,也是够狠!他想就这样撇下宝璐先去了,却又担心许敬亭反复无常对宝璐施害,算了,还是站在一边等着吧。
许敬亭是靠人人跑,靠山山倒,被迫之中只能和宝璐签了契约,将家产尽数全交给了宝璐,许府彻底成了一个空壳子。三万两银子,许府这么多人要养活,就算省吃俭用,也够半年的花销吧。
“你老了,也没必要住这么大的院子,养这么多的闲人,我还是给你找一处小院,打发三五个人伺候着足够了。加上你的夫人和儿子孙子让你们够住就行,三天后我会打发人来接你们。”宝璐一手将三万两银票推到了许敬亭的眼前,一手拿起文书房契田产揣入自己的长袖中。
许敬亭面如死灰,他拼搏了半生的东西一夜之间全没了。看着桌上那些银票咬着下嘴唇,哭也哭不出来……
宝璐回转身来,望向了吴清野,道:“劳烦你将门口‘许府’那张牌匾卸下来吧,贴上出售的告文,十日之内谁出价高者先得。”
吴清野瘪瘪嘴,嘟囔道:“你这是拿我当小厮使唤啊!”
宝璐见吴清野不愿意了,又看向了一旁的广白,道:“那就你去吧。”
吴清野满脸的不耐烦,朝宝璐噘噘嘴,还是去了。真是被人使唤着心甘情愿啊!
宝璐起身朝许敬亭说了句“保重!”便带着一大帮子人朝外走了,到了许府门口,广白拿出一些银子给跟来的乞丐和小混混们一一都打赏了,众人这才都散了。
一路上,吴清野骑着马,宝璐坐在马车上,两个并排走着,吴清野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到了半途终究忍不住了,埋怨了起来,伸手撩开了宝璐的车帘,道:“你要给许敬亭送钱为何不早对我说呢,合着这恶人全让我做了,才能体现出你是那个好人?你以为许敬亭会感念你的好?我所做的这些他一早就明白是你指使的!”
“我也不想将他们逼到绝路上,没了家产,许敬亭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吧。”宝璐说着又向前头驾车的广白问道:“出来时你可安顿好了?让人看着他?”
“我留下了五个小厮让他们轮番守着许敬亭,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广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