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璐抬头望着门楣,心里暖滋滋的,这辈子的归宿就在这里了。
“‘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佩宝璐。’原来我们的缘分早就在这句诗中注定了…”宝璐望着门楣喃喃自语,她想念陆离了,若是陆离没死,那就可以和她一起住在这个宅子里好好过日子了,泪花在宝璐的眼中打转,但她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又轻声念道:“‘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今后这宅子就叫……日月斋吧。”
她心中想着等以后有钱了就请人将这两句诗刻到门框上,再将“日月斋”的门匾挂上去。
把北边的一间屋子做了祠堂,她花钱让人重新做了母亲玉竹和养父李盖还有陆离的牌位供奉在了里面,奉上了香烛纸钱。她的心里不再感觉孤单了,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再也不用看谁的眼色了。
她的眼中含泪,将被许敬亭摔成两半的月牙玉佩放在了母亲的灵前,还有陆离送她的琉璃珠子也挂在陆离的牌位上。此刻她的心是满的,幸福的。
她是个从小吃惯了苦的人,虽然这些年养尊处优,但却也没有埋没了她的本性,一个人将买来的东西一一安置了,又一个人将各处擦洗了一番这才锁上了日月斋的大门回了邝府。
邝天霖一路都跟着,见她回了邝府便也跟了回来,将宝璐出门做了什么都一一说与了吴清野听。
吴清野道:“我不让清风和广白帮忙,她却一个人出门将事情就办了,天气渐渐暖了,绸缎轻薄凉爽,她还连这些衣裳都给当掉了。”
吴清野自知用这样的方法留不住宝璐也不让她对自己示好,神情失落不已。
“三少爷还是莫要再逼她了,也莫要再逼您自己了。就将银子都还给她,好好送她搬过去吧,再好好的帮她办一个搬家暖房的仪式,大家还是朋友的。”邝天霖劝道。
“怕是我就算这样做了也得不到她对我赞一声好,算了,算了,由着她去吧。她若是要搬走,就让清风跟过去伺候吧,你打发两个小厮过去帮帮忙。”吴清野手扶着额头,双目紧闭烦恼不已。他明白自己多少的爱都不能改变另一个人的心意,但却又不甘心,总想着能得到一丝丝的回应,却是没有,彼此竟然成了透明人。
“是,那广白呢?”邝天霖又问道。
“等田庄主明日来时和我大哥一起带回来。”吴清野低头说了一句,便挥挥手示意让邝天霖先出去,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