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荷真再醒过来,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了,太阳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阳光暖烘烘地照在她身上,被窝里很暖和,她裹着几斤重的大被子,脚都有些被压麻了。
陈荷真侧了侧脑袋,睡她左边位置的陈桃珍已经起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右边的位置上,拱起的花色被子一直在动个不停,猛地一个翻身,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她坐起身,先是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眼睛,就扭头往陈荷真这边看过来。看见陈荷真睁着眼睛,在看自己,也没表示惊讶,咕噜一下掀开被子。
还不等陈荷真跟她说话,她下床趿拉着鞋子推开门就往外跑,边跑边在院子里高兴地大叫:“大伯母,大姐,三哥,二姐醒啦,二姐睁开眼睛了……”这是陈荷真昨天没见到的小妹陈梨珍。
还没叫上多久,就被金氏呵斥了:“嚷什么嚷,有没有一点规矩,一大早,没看见八……”后半句话跟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硬生生咽了回去。
陈荷真在被窝里听见“砰”地一声巨响,没过多久,卞氏就领着一串小萝卜头冲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她进来就一屁股坐在床边,摸了摸陈荷真的头,问她:“荷珍,告诉大伯母,头还晕不?想不想吐?还有哪里难受的?”
陈荷真对着对方关切的眼神,想了想,说:“没有,好像都不疼了。”
白胡子老头被陈明辉拉到了陈荷真边上,示意陈荷真把手伸出来,开始给陈荷真把脉。
在脉上摸了一会儿,老头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了,笑着对卞氏说道:“陈大太太你放心,头部的淤血已经散开了,再吃几副药,歇几天就可以下床了。”
卞氏眼眶立刻红了,对上金氏和陈礼荣夫妻都没怯场的卞氏,差点连眼泪都滚下来:“阿弥陀佛,祖宗保佑,菩萨显灵,总算是好了……”
陈明辉对卞氏的调调很不以为然:“娘,你又来了,关祖宗和菩萨啥事,那是我们家桃珍自个儿福大命大,还有年大夫医术好。”
卞氏骂他:“你个臭小子,又满嘴胡沁,居然编排起你祖宗和菩萨来了!”骂完,发现老大夫还在边上,这才发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连忙叫陈明辉:“杵着干啥呢?快跟年大夫去取药方。”
“哎。”陈明辉忙引着大夫出了门。
卞氏又提醒道:“取完药方把大夫好生送回去,顺道去药房把药抓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