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能这么来!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那几个吴家本家的女人悄悄退出了战斗圈子,哧溜一下,趁人不备,跑了。
荷珍注意到了她们,也没多想。
吴老婆子往地上一坐,又想故技重施:“我不活啦,秀才家逼死……”
她才哭了一半,就瞅见荷珍冲她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她还没弄清这笑啥意思,那头又喊道:“大哥,再添一笔,见事情败露,寻死觅活阻止我们家报官。”
吴老婆子听到“官”字就头皮发麻,眼见撒泼放刁没用,她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往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哪个不怕她。这回遇上了硬茬子,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陈家那态度就是我不跟你烦,我和你上衙门谈,反正我上头有人。
吴老婆子自问已经很不要脸了,从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碰到过比她更不要脸的,她坐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怒道:“你们陈家太欺负人了……”
荷珍道:“哪里,比不上你们吴家。”
吴老婆子瞪她:你当是在表扬你吗!她深吸一口气,道:“你们想咋样?”
陈礼荣不好意思说要钱,陈明辉抢先答道:“赔钱,叫你们家那个吴金贵的给我妹子道歉,还有吴招娣,那也不是个好的。两姐弟联手欺负我家荷珍,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滚出来,道歉,不然你们都给我滚去吃牢饭!”
“咳咳咳,陈家小子,口气倒不小啊,”人群中挤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一边咳嗽一边走过来,“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想叫谁吃牢饭就叫谁吃牢饭。”
吴老婆子眼睛一亮,也不作了,从地上爬起来,喊:“三叔公。”
三叔公?这是吴家的救兵喽?
荷珍眯着眼睛看向人群,刚才被她怼过的几个女人又回来了,想来刚才离开,就是去找人了。
三叔公对着陈明辉唉声叹气:“且不说这事的前因后果,你吴婆婆那么大年纪了,纵使有再大的错处,你也不能这样跟她说话。亏你们陈家还是读书人家,敬老都不会吗?”说罢,用一种极其失望的眼神看了陈明辉一眼,摇了摇头。
陈明辉被他搞得浑身发毛,他亲爷爷都没这么对他的:“你谁啊?”
三叔公叹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陈明辉一脸懵逼,吴老婆子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改刚才的刁劲儿,冲着这三叔公哭诉:“三叔公,你可得给我们主持公道……”
三叔公抬手打断她:“我都听说了,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他转身对陈礼荣道:“陈秀才,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儿我老头子托大,做个和事佬,看在卞家的面子上,我们家不追究你们拆门的事了,作为交换,你们家也不要到处造谣坏金贵的名声了。金贵还是个小娃子,你们家无凭无据,凭着一张嘴,就给他安了这么个杀人的名头,叫他以后怎么办?听老头子我一句劝,得饶人处且饶人,良心不要太坏,毁人前程,可是要遭报应的,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