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珍赶紧应道:“来了……”说着,便一路小跑,冲进了八小姐屋子。
荷珍把木盆放到地上,瞅了眼陈明辉,一个没忍住,笑了:“三哥,你那鱼还放水里不?再不放,我看它可要死了。”
“放!”陈明辉咬牙应了,他提着鱼,边嘀咕边往厨房里走,“真是有病……比吴老婆子还不如,人家好歹还在别人家门口号丧,她倒好,在自己家里头……”
荷珍把昨天的干衣裳收了起来,拿进了屋子,出来时,正好碰到了抹着眼泪的金氏。
荷珍瞟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陈明辉突然在厨房里头嚷嚷起来:“荷珍,剩下的白菜饼子呢?说好的给我留五个呢?咋一个也没剩。”
荷珍探出头道:“不在那搁着吗?五个饼子,放碗柜第二层那个盘子里了。”
金氏先是一愣,而后立刻收住眼泪,眼睛一瞪,拦住她,忽然大喝一声:“好啊,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在白菜饼子里下毒,想药死八小姐……”她往周围看了看,随手抄起一根放在廊下的扁担,抬手就挥了过来。
荷珍心里一句“卧槽”还没喊出口,扁担头就挥了过来,她连忙后退了几步,一闪身,躲过了扁担,转身往院子里跑,金氏摇摇晃晃跟在后头追。
陈明辉从厨房出来,看见这一幕,上去就拖住了金氏,金氏见追不上荷珍,抬着扁担就往陈明辉背上挥。
荷珍急得直接喊起了陈明业名字:“陈明业,你还看啥书呢?你娘那个疯婆子要打死人了,你还管不管了?”
陈明业扔了书往外跑,一出门就看见金氏要打陈明辉,他喊了句“住手”就过去拉架。
金氏见了儿子,握扁担的手就松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明业,你妹妹给八小姐下了药,要药死八小姐,我咋生了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畜牲……”
荷珍特么的真想挠她一脸血:“你还要不要脸,谁有功夫给王八那瘪犊子下毒?你以为毒药不要钱啊?我要有那钱,才不浪费在那傻缺身上。”
“就是你,”金氏用扁担指着荷珍,道,“那白菜饼子是不是你做的?你别想抵赖,八小姐才咬了你一口白菜饼子,就说肚子疼了,不是你,是谁害的?”
荷珍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我给八小姐下什么毒药,她才咬了一口就能肚子疼,你戏文看多了吧?砒霜也没这么快的,你以为见血封喉的毒药是大白菜呢,我随便路上就能捡着了。真要弄死她,我才不下药,费钱还费我粮食。我直接一板砖拍死她,省了我多少事情。”
金氏牙齿咬得咯咯响:“我就知道你对八小姐没安好心,我今天就要为陈家除了你这个祸害。”她一手握着扁担,一手推开了陈明业,朝荷珍那头跑了过去。
陈明业想要拉住她,被她挣脱了。
这时,陈明辉突然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对着金氏吼道:“姓金的,你给我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金氏维持着手握扁担冲锋的姿势,卡在那里,陈明辉耍着菜刀,嗤笑道:“你是什么玩意儿,凭你也配代表陈家,要说祸害,我们陈家谁及得上你,你这颗老鼠屎坏了我们陈家一锅粥。二叔才走呢,你就敢冲我妹子挥扁担了,金氏,你胆肥了是吧?你以为我之前跟你说的,让我奶叫二叔休了你是吓唬你的?我今个儿就告诉你,我爹把信都写好了,没寄出去,是因为你生了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