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珍和陈明辉冲着那个磨刀磨得起劲的身影看了过去。
老铁匠笑呵呵地喊道:“铁蛋,给他们做刀片这活儿,你接。”
被叫做铁蛋的小徒弟全身一僵,头转过来,道:“啥?我接?”
“你手上功夫不行,正好练练。这两娃子这刀片挺好,小巧又能练本领。”老铁匠边说边冲他走过去,走到他身边,正巧看见他的“二指禅”,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把自己气死:“你就这样磨刀的?看看你那样儿,磨刀都不会,你阿奶磨菜刀都比你磨得好看!就伸两根手指头,剩下的手指头呢?两根指头你怎么使劲,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老铁匠一半的头发已经白了,看上去已经是爷爷辈了,整个人看着精气神很好,骂起人来也毫不含糊,各种嘲讽不要命地往徒弟身上砸。
小徒弟铁蛋被越骂越紧张,到后头,磨刀的姿势都摆不像了,他用袖子擦了擦汗,简直欲哭无泪:“师、师父,你别骂了,客人还没走呢,你再骂,小心把人吓跑了……”
“干你的活!”老铁匠愈发看不上他那熊样儿,“剩下的手指头呢?伸出来,按在刀上头!”
“我怕切掉指头……”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切了你的指头?”
“……我伸。”
荷珍和陈明辉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个逗逼一来一往,内心无比崩溃。
老铁匠吹完胡子瞪完眼睛,仍不满意,对徒弟疾言厉色地说道:“那个刀片,你给我做一百个!”
“一百个?!”
荷珍抹了一把虚汗:“那啥,铁匠爷爷,我们就准备定做三十个……”
老铁匠乜了荷珍一眼,道:“瞧你们那点出息,整了个这么精巧的玩意儿出来,卖三十个。”
荷珍和陈明辉:“……”
眼看刀片也给解决了,荷珍心里惦记着皇帝他外孙那事儿,不欲多待,正要拿着被老铁匠搁在风箱上头的图纸离开,忽然刮来一阵风,图纸被卷了出去。
那个把刀甩给小徒弟铁蛋磨的人正过来,图纸飘过,被他一把抓住了,他凑到眼前看了看,走近了问他们:“这是谁的?上头画的是什么?”
老铁匠和铁蛋直接冲荷珍看了过来。
荷珍:“这是一个给板栗开口的剪子……”
话未说完,那人把纸一卷,塞进了自己袖子里。
以为自己要再说一遍的荷珍呆住了:我去,明抢啊!
那人却若无其事地走到铁蛋跟前,问道:“我的刀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