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敢!”
说到这个份上,秦氏也不敢再强留人了,好说歹说,才让陈明辉答应吃了午饭再走。
午饭菜很丰盛,芙蓉鸡片、四喜丸子、福寿肘子……应有尽有,荷珍还在桌上见到了拔丝莲子,这个节令吃到这个,让她十分惊喜。后来问了,才知道这是干莲子。
秦氏拼命给荷珍夹菜,还拉着她说话,问她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荷珍自然不能说平时在家就是吃饭睡觉、怼金氏、掐王八,只捡好听的说了:“平时在家就是做活和做针线,我都和我姐一道的,有时候也会去串门子,跟其他人耍。”
秦氏沉默了片刻,又问金氏。
荷珍道:“……有些不舒服,躺倒了,我大哥和姐他们觉得,要叫她趁机养一阵子。”半夜起来吃坏了东西这件事实在是太丢人,荷珍开不了口,只好含糊其辞。
荷珍没说王八,秦氏却主动和陈明辉提起了王八的事:“之前封城的时候,你大哥明业住我们家,提起过侯府那些旁支族人,你表姨父也托人去问了,以前住在镇北侯府后头两条街上的人,搬得搬,走得走……倒是有些品性还行的,听说嫡支有小姐出来了,起初还愿意照拂一二,问清是五房的八小姐,就不肯了。”
王八的事情是个老大难,可荷珍和陈明辉怎么也没想到会难到这个程度。
为啥人家族人愿意收留其他几房的小姐,单就不肯管王八呢?
陈明辉问出了荷珍想问的话。
秦氏黑着脸道:“五太太有个朱姓奶兄,明辉可能还记得,前几年谎称给荷珍她爹找活,拿了你们家银子,后头就没影了。这人就是个泼皮混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止骗了你们家,还坑过不少侯府旁支。卖假参给他们,吃得别人一命呜呼。引得人家好好的小子出去赌钱,又做局害人,那些人家里被赌坊追债,缺胳膊断腿不说,好几家老人被活活气死了。那个五太太也是个拎不清的,得罪了人也不自知,只一味护着这个奶兄。如今好了,她落难了,别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谁还愿意拉扯她闺女……”
王八他娘作的孽,母债女还,现在全报应到她女儿身上了,这没毛病。
荷珍第一次对镇北侯府五太太这个人好奇起来了,这人绝壁是朵旷世奇葩,一桩桩一件件,从娘家嫂子到夫家亲戚,全大梁就没她得罪不了的人。
陈明辉也听得目瞪口呆。
秦氏放了几个侯府的大雷之后,就开始一心一意喂投荷珍,荷珍的碗里头堆得跟座小山似的,她抱着碗,连说:“够了够了。”
荷珍扒拉了几口,吃到嘴里,猛地发现,这桌上的菜,竟然一大半都是原身爱吃的。
秦氏是真的用了心思了。
盛情难却,荷珍吃光了碗里的菜,还吃了半碗米饭,一大碗汤,最后撑得差点扶墙出。
同秦氏道了别,出来时,陈明辉又成了圣诞树,身上挂满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