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涛眼瞅着宁子大姐气势汹汹冲出来,一跤摔在了门口,正替她疼得慌,边上荷珍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裳,问了一个让他很无语的问题。
他觉得有必要给她灌输一些常识:“瞎说啥呢,长辈跪小辈那才是折寿,你跟她平辈,她跪你你不会折寿。”
对面门边的宁子大姐身子很可疑地抖动起来,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陈明涛却没发觉,他一心一意给妹子进行说理教育:“虽然她这动作,手贴地,头贴手,对你叩头的时间有点长,乍看之下很像给你行大礼,但是放心,你们是平辈,她行再大的礼你都不会折寿的。小小年纪,别瞎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别看她是在跪着给你叩头,但是她这动作吧,也不是存心做出来的,她干啥要跪你?那就是刚才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才给整成这样的。走路不看路,最后就是自己倒霉……”
唐僧式碎碎念又开始了。
荷珍嘴角抽搐了一下,赶紧在他扯更远之前,阻止了他:“四哥,你快别说了,你再说下去,人被你气出个好歹来,别到时候来赖上我们。”
话音刚落,只见邬家院子里哼哧哼哧冲过来一个人影,速度奇快无比,几乎是一眨眼功夫,就窜到了大门口。
来人正是宁子,他目眦欲裂,朝荷珍三人咆哮道:“你们陈家人什么意思?上午害我大姐摔了一跤不够,现在还要来打她!”
荷珍三人排成一排,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宁子不管不顾地吼着:“说话啊,心虚不敢认了吗?一群敢做不敢当的孬种!不就是有个亲戚做官了吗?一家子狗仗人势的东西!有本事冲我来啊,我邬宁才不怕你们!”
对面三个人依旧沉默着,宁子火气愈发高涨,他拳头握得死死的,随时准备抡起来揍人。
荷珍虚着眼皮,瞧着这货的小身板犹如圣斗士变身,瞬间迸发出了无限的小宇宙,一时有些佩服他:“我假设你没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打你大姐了?我们离她这么远,中间隔着的距离,这怎么都得有一丈吧?我们从刚才开始就站在这里了,你当我们练了绝世神功了还是咋的,还能隔山打牛了!”
宁子一时被噎住了,随即冷笑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打完了人,怕被我打,躲过去的。”
“你这口锅扣的,‘碰瓷’上瘾吗?”荷珍无语道,“你是自负过了头,还是认不清形势。就你那走三步喘一下的样子,我们会怕被你打?都不用我哥和憨娃子出手,你信不信我一个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宁子倒是想说不信来着,不过通过昨天晚上的晚饭事件和今天折腾的那一个上午,他估计他要是敢说一声“不信”,陈明涛这个妹子真能跑上来揍他。听说这臭丫头就是乡下来的,都说乡下人干农活身上有的是力气,几岁的娃子就能抡锄头,一到十三四岁,那里的姑娘个个长得膀大腰圆。他这身板,送上去……
宁子维持着愤怒的表情不说话,也不肯就这么放过他们。
荷珍同陈明涛、憨娃子嘀咕道:“离这么远看个热闹还要被赖上,这么多人看着呢,走路不看路摔了也要怪我们,这家人属疯狗的吗?逮着谁咬谁,当我们是吓大的。”
宁子面部充血,道:“就算不是你们打了我姐,我姐摔在地上那么久,地上那么凉,你们就一直在边上看着,说风凉话,不能伸手扶她一下吗?都是邻居,不就是大家拌了几句嘴,你们就立刻露出真面目了,我邬宁瞧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