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发生这种事是没教好身边的人,三次四次那是故意的吧?
荷珍觉得她最近真是水逆,送个礼还能被人冷嘲热讽,这叫什么事儿,她这不是自己上门找不自在吗?
荷珍大概是懂卞氏为何每次提到宋长青时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了。这种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很犯贱,但还是要笑着跟宋家人往来的感觉,真是太MMP了。
荷珍扭头就走,黑丫怕她人小不识路,乱跑掉院子那个大水池子里,跟绣枝说了一声,转身也要走。
绣枝把人送到院门口,黑丫看见荷珍往老太太住的院子走了,回头和她抱怨,道:“红笺跟个小娃子有什么过不去的?”
绣枝一脸歉意:“你也别怪她,少爷不叫她在跟前伺候了,要赶她出去,就是因为她上回得罪了陈家这个姑娘……”
黑丫“啊”地叫了出来,讷讷道:“我都不晓得这事……怎么会这样……”
黑丫嘴巴本来就不会说,这种情况也不知该说什么,勉强和绣枝说了几句,就走了。
绣枝重新回院子,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她走到门口,门里面扔出来一包眼熟的东西,是她刚送过来的那包茶叶。
绣枝也恼了,跨进门去,对着红笺道:“你做什么?这也是你能扔的?旁人送少爷的,干你什么事了?你心里不舒坦,何苦拿它出气。”
红笺道:“我怎么就不能扔了?什么东西,拿来就敢说是上贡的,一个开杂货铺子的也敢说家里有上贡的茶叶,净往自己脸上贴金!瓜片今年本来就少,少爷外家冯家都没得着半两,偏她们家能耐,竟然比在京城做官的人家还厉害了!谁知道哪里得来的茶屑,跑我们这儿来臭显摆了,当我们是市井小民,没见过市面是吧……”
绣枝深吸一口气,道:“是不是也要等少爷回来,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自做主张。”
红笺冷笑一声,嘲讽她:“你充什么好人?那死丫头又不搭理你,人家压根不承你的情。我看你真是愈发没出息了,不就是少爷多提了那丫头几回,以前你在表小姐跟前做小伏低,现在更了不得了,连个卖破瓦烂盆的丫头都要上赶着去讨好了,你丢不丢人……”
绣枝被她羞得满面通红,捂着脸跑了。
红笺得意,走到门口,见到那包茶叶,不由得呸了一声:“整了一包烂树叶跑来冒充瓜片,回头指不定有什么事要来求我们家了,当我不知道他们这些人肚子里打的主意……”
初一去捡茶叶,才弯腰,就被红笺喝止了:“你捡什么?丢出去!受了她们这包破茶叶,以后有什么事来找少爷,又要害的少爷头疼了,说不准还要求到京城舅老爷那里……”
初一被这群娘儿们整得半边脑瓜子疼,闻言没好气地说:“你可拉倒吧,成天这样,难怪少爷要嫌你。”
红笺伸长了脖子,不服气:“我是为了少爷和夫人好。”
“少爷和夫人又不是三岁小儿,用得着你给他们做主!”初一嗤笑一声,道,“再说了,人家真有事,也犯不着找到咱门上来,更不用劳动京城舅老爷。陈大太太表妹夫在通州大营做把总,很得他们刘守备看中,刘守备你知道是哪个吗?庄阁老的女婿……”
在阁老跟前,他们舅老爷就是个屁。觉得对方有求于宋家才来走动,说出去,真的要笑死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