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催生了第二波来的人,由村长弟媳带队,雄赳赳气昂昂领着一群女人来给自家嫂子报仇来了。这次场面就比较火爆了,三句不对头,双方直接就在陈家门口掐起来了。
金氏那张嘴,逮着啥骂啥,骂赵家村的人想钱想疯了,故意讹诈她,都是不要脸的穷鬼,眼红她们陈家有钱,就想了个法子出来想坑她。她一粒米都不会拿出来,粮食就是放家里霉了烂了,喂猪喂狗,也不给穷酸的贱民吃到肚子里去……
村长弟媳带了一帮女人过来,个个都被金氏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哪个肯罢休,回去以后就把金氏的话传出去了,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几天,全村人都知道了。
“还有人传,陈二婶儿说村里安排人夜里巡夜,是大家合起伙来准备要在夜里翻墙偷陈家的银钱……”崔小丙低着头,摆弄衣服,“这个说的人最多,有鼻子有眼的,村里人都气坏了,巡夜的时候也不高兴过来这头了……”
谁愿意过来,万一陈家真丢了东西,那不成贼了?不仅夜里不高兴过来了,估计白天都没人敢靠近了。难怪荷珍见到人,那人就不肯给她好脸色,要她遇见这种人家,也是转身就走没有二话的,不走怕是要惹上一身腥了。
荷珍觉得冤得慌,她明明屁事没干,怎么又被拖下水了。
陈礼荣又气得伤口疼了,他火冒三丈去另一间屋子里找金氏,质问的话一出口,那头金氏也嚷嚷起来了:“你别冤枉我,我啥时候说过这些话,崔家那个死丫头呢,在哪里?我要跟她当面对质!”
金氏嗓门本来就高,一嚷嚷开来,整个院子都听见了。她披了一条厚袄子,就跑了出来,把崔小丙给吓的,一个劲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崔小丙打听这些消息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大家都知道崔家跟陈家要好,谁高兴透露这些事情给她,这不存心把自己暴露给陈家吗?
卞氏安抚住了她,跟金氏对吼:“别人好心帮你,有你这样的吗?要不是小丙,咱家被全村人针对了,还不知道咋回事!”
金氏气短,她肿着一双哭红的眼睛,一脸委屈,丁点不作假,道:“这话我真没说,我又不是疯魔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别人是贼,还把全村子的人都给扣上这顶贼的帽子了……”这真是有理都没处说的,要屈死了,“我承认我说了难听话,说村里有人合伙来坑我们家,可这也是有原因的。那个村长家朱老大的婆娘,说话忒冲,我不答应给米给面,她就用他男人弟弟是村长的身份来压我,一个村长也敢来我跟前臭显摆,我不骂她骂谁去?”
金氏连顾平顾把总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个村长了。
陈礼荣在边上瞪她:“村里人怎么坑我们家了?我们家出不了丁,匀些米面给巡夜的壮丁吃,不是应该的吗?”
“对啊,我没说不应该啊,村长婆娘来的时候,我就问了,是单我们家给,还是大家都给,她说大家都要给,只有实在给不了的人家,才另想法子。我就跟她说,等她收齐了别家的,再来问我要。”金氏道,“谁知道她刚回去没多久,她妯娌就来了,拍门就说,我们家住大瓦房,有围墙,有钱,那就要多给,别人家给一袋子米,我们家就要给三袋,别人家给半罐子糖,大嫂城里开杂货铺,糖就由我们家包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