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珍夹了一筷子辣子鸡丁到碗里头,掀了掀眼皮,道:“急什么?这才几天而已,你知道吴家要做村长了,可朱家还不知道啊,你总得等吴家把这事说出来吧。”
金氏觉得她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她每天躺在家里头,想起这件事就憋屈得慌,等得她嘴里都要起泡了,这两家子实在是磨叽透了:“那吴家啥时候说?”
“总归会说的。”荷珍慢条斯理吃着饭。
金氏道:“要不我们去告诉朱家?”
荷珍把碗放下来,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躺昏头了?这事能我们去说吗?”
现在全村都盯着她们家,前脚去说,后脚就能被村子里的人知道,默默看戏不好吗?非得惹得一身腥。
陈礼荣狠狠咬了一口猪蹄,抬起头来,对金氏道:“听荷珍的,叫你少掺和就少掺和,吴家和朱家争村长的位子,跟我们有啥关系。大嫂能晓得这件事,还是她表妹偷偷告诉她的,她表妹那妯娌可是吴家人,你要嘴巴不把门,到时候被吴家人晓得了,你叫大嫂她妹子咋办?”
她咋办干我啥事?金氏想这么回一句,看见荷珍和陈礼荣瞪着她,她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陈礼荣道:“你害得大嫂跟她妹子亲戚没得做了,你看大嫂回来不活撕了你。”
“行行,不说还不行吗?”金氏站起身,踢了一脚凳子,端了饭菜进了王八屋子。
没一会儿,荷珍听见她在哄王八了:“八小姐,你好歹吃一点吧,饿坏了身子,五太太咋办……”
这回王八是真闹起绝食了,说绝食也不准确,就是心思太重,吃不下东西了,不是装的,就差天天以泪洗面了。
荷珍收拾碗筷进了厨房,金氏出来了,饭菜动了一点点,几乎是原封不动给退了回来。
金氏叹着气,一个劲说怎么办。
这年头又没个心理医生之类的,只能靠她自己想通了。
王八怎么样,影响不到荷珍,第二天一大早,荷珍开始制菊花干。
把蒸馒头的小蒸笼拿了出来,把菊花放进去,烧了热水,用蒸汽蒸了花,又拿出去铺在筛子里晒上了。
作为一个暴发户,她偶尔也会心血来潮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闲来无事跟着电视里的生活类节目自制过花茶,什么自然晒干、阴处晾干、先蒸后晒的法子她都试过,比起前两种佛系制作法,后面一种先蒸后晒更加节约时间,缺钱缺疯了的荷珍直接选择了这种方式。
幸好天冷了以后,雨水也明显变少了,这几天都是大太阳,空气里的水分也不多,很干燥,晒起花干来速度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