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是,连回春堂的大夫们也要一块儿逮起来了。
这荷珍可不答应,说一千道一万的,要不是她半路出个鬼主意来这里,这宋长青一伙儿还不会跟来,把回春堂坑成这样,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这后头还把人一医馆人坑去吃牢饭了,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如今这大牢可不是荷珍现代那时候的样子,管吃管住不说,一个礼拜三炖肉,二十四小时有监控,防止里头狱霸打人,发达地区还给装空调。现在衙门内设的牢房可是“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的存在,吃的是馊饭,还不管饱,进去了出来都得半死不活。
几位大夫面色丕变,眼看着衙役们就要上来抓人了,荷珍朝宋长青看了一眼,眼珠子一转,故作不知地问于师叔:“于大夫,那你是怎么知道宋长青吃了那菌子的?普通忌口的东西,人吃了也会发疹子,你怎么确定就是那菌子在作怪了?”
于师叔脸色发白,心里头正着急着,冷不丁被荷珍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怔愣了片刻,向荷珍看去:“是我还没说完。这位宋少爷,不是头一个吃了那菌子出事的,这些天陆陆续续,也来了好几个,吃了那菌子发疹子还算好的,还有吃多了的,中了毒,被人抬着来的,险些就没了命了。”
于大夫,于大神医,感情您老人家还有这说话说一半的毛病,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踏马的刚才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荷珍差点就给他跪下了,连准备好要套路衙役的话都忘了。
宋长青的脸色还没变,红笺三人就惊叫起来,扑过来扯着于师叔的衣服就跪下来了,一个劲地磕头:“大夫,大夫,求你救救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可不能有事!”
“不必惊慌,你们少爷只吃了一盘子,不打紧不打紧,从山上回来以后腹泻几次,就无事了。”
绣枝几个把脸上的眼泪擦了,宋长青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荷珍就知道,又被于大夫说中了。
都说年家祖上有人在太医院混过,估计还真不是为了宣传瞎吹的,光是年大夫这些徒子徒孙的本领,就不是一个两个能比得上的。
“哎呀,可了不得了!”荷珍总算想起了自己还在表演,她尖着嗓子叫了一声,作出了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于大夫,你是说咱们通州出了毒菌子,要吃死人了!还不少人吃上了,这可咋整?万一我们不小心买了吃了,岂不是要没命了?”
菌子这东西炖汤十分好吃,街上也经常有人卖,颜色太艳的大家都不会去采,可这灰不溜秋的嘛,荷珍自己家边上就有山,桃珍以前就喜欢带着她上山去采一些,能吃上好多天。
假痘疮的事情刚按下,又有毒菌子的事接上去了。
这也是荷珍的主意,别说前头真有人吃出事来了,就是没吃出事来,荷珍也会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事情往这上头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