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来问去,被困住的多半都是镇上的人,镇上的也不怕,通知起来不费劲,另有一些,是家里儿子儿媳或者女儿女婿带出来瞧病的,老早就跟家里头的人说了可能一两天回不去,倒也不必烦这事了。
镇下头村里的大概有三四处,赵家村的荷珍几个,另有一些边上村子的,都不太远,能省不少事。
这做法其实仔细想想还挺搞笑的,包括了这什么隔离,整个一大笑话,除了宋长青不出来露面,其他跟他接触了的,都在到处乱跑。
可有啥法子呢,都知道小胡子刻意恶心人来着了,谁也不能不听他的。
病人到底没有原先孙大夫估计得那么多,很多扭伤跌伤的,小伤的话,其实不愿意出来占这个便宜,这时候的人,大多还算淳朴。
太阳慢慢下去了,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大家稀稀拉拉坐下来了,女人们单独坐,男人另开桌子。菜品种不多,就三个,两菜一汤,菜量也不多。
这些菜原先是回春堂里头的存货,没出去采买,自然没法子做太多出来。
荷珍夹了一筷子青菜,又吃到盐巴了,这回比韭菜盒子还夸张,咸得她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她一下子扒下去三四口饭。
再看边上的其他人,也在死命扒饭。
大家一碗饭下肚了,桌上菜都没动几筷子,之前那个做韭菜盒子的女人就说了:“你们都说这些菜太少,要说我,多撒点盐巴就成了,你瞅瞅,这不就够了吗?”
够了够了,实在是太够了。
估摸着三碗饭下肚,这菜都吃不完了。
看着女人那洋洋得意的样子,荷珍真是服了她了。
夜里睡觉睡大通铺。回春堂治病救人,也收徒弟,地面不大,施展不开来,就砌了一排的床,这样的屋子有好几间。
男的两间,女的一间,分开睡了。
荷珍就洗了个脸,和衣躺了,睡到半夜,被咸得齁了多喝的几碗水就开始发作了。
尿急,憋也憋不住了。
大通铺里头还没马桶,她冷得半死,爬起来去上茅厕,黑灯瞎火的,月亮还不大亮,茅厕里头拉的人多了,那味道就不太好闻了,熏得人头疼。
等她晕乎乎出来,树和走廊的阴影里头一个人影子闪过,她揉了揉眼睛,发现那黑影站在柱子边上不动了。
瞬间被吓醒了。
荷珍抖着声音问:“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