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珍“呵呵”笑了一声,问:“多少……”
“什么多少?”
“我问你那药多少钱?”
“单只是我家而言,当时这药花了三万两白银,我后来在书院读书时听说,荣国公家的世子买药,统共花了八万两。”
真是一万头羊驼驼奔腾……
特喵的,过命的交情卖三万两,不过命的收八万两,这已经不是抢银行了,这尼玛的事家里开印钞厂的啊。
荷珍觉得,她大概碰到了一个异于常人的穿越老乡了,这个定国公……EMM,真是牢牢把握专利不放松,搞出来这么多障眼法,咋不怕撑死他的!
荷珍忽然觉得以前看过的千篇一律的种马男和玛丽苏女“牛痘在手,天下我有”的情节变得可爱起来,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的皇位官位也好,为了装逼虚荣心也好,总归他们是为天下苍生做了一件好事的。
像定国公这种用人命敛财的老乡,才是毒瘤中的毒瘤。
荷珍感觉背脊发凉。
皇帝是怎么回事?脑子坏了吗?这种守着秘方控制着你们皇室小命的人,不应该拉到天牢里头关上十年八载,每天只给一个馊窝窝头,天天逼迫他交出配方吗?
脑袋里乱糟糟的,根本理不出头绪来。
宋长青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我晓得我的病不是痘疮,所以才敢带着人去城里求医。若是没有定国公世子的药,今天这样子,我是不会出门的,我没有想过害人。”
荷珍这个时候早就不关心宋长青的那些事了,在定国公面前,他那些,就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荷珍冲他“哦”了一声,表示她在听,知道了。
宋长青白天睡多了,夜里失眠,此时谈兴正浓。
他回头又想跟荷珍说起了红笺和采薇的事,这刚起了个头,院子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荷珍仔细听,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还有整齐的跑步声。
接着,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隔壁人家的狗忽然叫了起来,这一叫,引得周边其余的狗也吠了起来。
这下连宋长青也发觉不对劲了。
院子里几间屋子的灯亮了起来。
荷珍扭头就回了屋子,屋子里,大通铺上的人多数爬了起来,油灯忽明忽灭。
荷珍从门外进来,带进来一阵冷气,有人问:“外头怎么了?”
荷珍摇了摇头,道:“不晓得,忽然狗就全叫起来了。”
大家就猜是遭贼了,这个可能性很大,可谁也没法子证明。
等天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