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测。”陈明瑞回身去问听得糊里糊涂的顾大郎，“赵家村边上那座山，另一边有个庄子，那个庄子前几年就听说是京城里什么做官人家置下的，你知道是哪家吗？”

顾大郎睁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在通州置办庄子的京城人太多了，他哪能知道这些东西。

陈明瑞皱着眉头问：“表姨父今天在家吗？”

顾二郎和顾三郎摇头。

陈明瑞走到门口，朝院子里喊了一声：“谁在外头？去请我表姨过来。”

院子里小厮丫鬟们被顾家老宅这群活祖宗欺负得敢怒不敢言，听到里头的动静和顾采萱的叫声，胆子大的正扒拉着屋檐下的红漆柱子，探头探脑往里头瞧。

听到陈明瑞的吼声，有那离得近的小厮，立马就应了声，跑去报信。

早有那机敏的，在顾采萍掩面狂奔顾采萱折回来找麻烦的时候，就去内院支会了秦氏。这头报信的小厮才跑出去没几步路，就在外头看见秦氏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小厮在外头把里面的情况大概说了下，无非就是那几个老宅来的小姐又惹事了，这回还把先生给骂了，然后就惹得几位少爷动手了。

秦氏还没说话，她边上的红梅就责备他了：“都打起来了，你们都是死人呐，进去帮忙都不会？少爷要是被那几个没脸没皮的弄伤了可咋办？现在还往外跑……”

小厮年纪小，被主母身边的大丫鬟骂了，被吓得半死，连连道：“不是的不是的，学堂是老爷定下的规矩，不许我们进去。我现在出来是明瑞少爷吩咐的，他叫我来喊太太……”

秦氏诧异道：“明瑞找我，不是明辉？”

“是明瑞少爷。”

秦氏觉得不对劲了，也顾不上再问话了，提起裙子就往里头快步走来。

陈明瑞和陈明辉站在走廊下，见了秦氏，就迎了上去，问道：“表姨是否知道表姨父去哪里了？”

秦氏道：“大概是去营里头了，一夜没回，怎么了？”

陈明辉把事情说了，他拿着信纸递给秦氏：“荷珍在下头写了日子，过去好多天了……表姨，你怎么了？”

“画像那事你表姨父告诉过我，”秦氏脸色白得像张纸，她抖着嘴唇道，“昨儿个你表姨父出去之前，说要去拿人，拿的是在城里头放火的人，这些人跟画像那事也有干系……”

漏网之鱼！

秦氏和陈明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这个词语。

这下可真是捅出大篓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