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没错,她墨浅裳是鸩占雀巢的太后,君临渊兵马上定了皇宫正宗的黄子龙孙就该当皇帝,君临渊是她淑妃肚子里跑出来的,就该淑妃
“不可……太后娘娘!”初桃彩鸳齐齐跪在了墨浅裳的面前。
“怎么不可了?”墨浅裳道,“哀家无所出,皇家有定制,先皇驾崩,宫中无所出未受宠的嫔妃送去出家。哀家按照规矩本事儿。”
“您是皇后,也是太后……娘娘。还有,谁说您无所出了,您肚子里,不是怀着陛下的遗腹子吗?”
“……”
论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墨浅裳自忖是比不过初桃了的。
她靠在引枕上,慢慢消化着这句话。
就算他君临渊认了这个孩子当弟弟,可是满宫的嫔妃可不认啊,太医院可不认啊,记录起居注的太监们也不答应啊……
别不是糊弄她的吧。
她忧心忡忡,晚饭又添了一碗。
君临渊在傍晚的时候,才拖着被大臣们吵得疲惫的身体来到了风藻宫。
“娘娘睡了。”彩鸳轻手轻脚地道。
君临渊微微颔首。
“她最近可好?”
“回主子,娘娘仍旧想着出宫出家。奴婢将您的话给娘娘说了,娘娘再没说什么,可是娘娘好像更忧愁了。”
“嗯。”
“主子?”
“仍旧好好照顾她。”
“是。主子。”
“退下吧。”
彩鸳初桃垂手静静退了出去。
君临渊抬步走到了床边,伸手掀开帐帘。
墨浅裳忙闭目,调匀了呼吸,做出熟睡的模样。
粗粝的指腹,慢慢沿着她的脸颊滑过,柔软到让人心头发痒……
——这个男人,当真对本尊有意?!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了,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床帐。
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透了点亮,隐隐有哭声传来。
“娘娘?”
床帐外是初桃的声音。
“有什么事么?”
“您该起了,今天是陛下出殡的日子。”
今天是该出殡的日子,宫里头那些嫔妃们都努着劲儿守灵的守灵,哭丧的哭丧呢。
这么些天的安静,兴许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朝中怕不是早就暗潮汹涌,无数嫔妃递消息的递消息,暗中较量,就她愚笨,家里也靠不上,待在风藻宫养胎了。
今日出殡,大臣悉数到场,不知道看到她这么个十六岁的小太后,会是什么感想。
呵,这好日子,真是掰着指头没数几天,就到了头了。
“成,换裳吧,咱们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