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你快帮本宫喝了这药啊?怎么,你不是忠心耿耿对待本宫吗?一碗汤药,都不愿意帮本宫尝吗?”
“不是……不是……”苏落求助地看向初桃彩鸳。
彩鸳别过了眼睛,而初桃,则冷冷地看着苏落。
苏落心中一阵阵害怕,没有道理会被墨浅裳知道啊,昨儿太医都已经说了是墨浅裳的宿毒犯了,他们做的天衣无缝,连熬药的春铃都死了!
苏落忽然横下了心,她绝对不能认了,不如喝了这汤药,然后偷偷溜去找太妃……太妃一定有解药。
太妃说过了,这次投毒,不是致死的。
她端起药碗,在所有人的凝视下,把汤药一点点喝了。
“苦吗?”墨浅裳看着苏落,问道。
苏落慌忙摇头,“不苦,娘娘,真的一点也不苦。”
“那就好,辛苦你了。来人,送苏落下去吧。”
月夕跟着红叶退了出去。
初桃上前一步,眸子一闪,“娘娘,为何不斩草除根?那月夕,看着分明有问题,顺藤摸瓜查下去,兴许能发现别的不一定。”
“不必。”墨浅裳闭了闭眼睛,打了个哈欠,“我也无意于深查,只是这些丫头太聒噪了,让人心烦,小惩大诫而已。至于月夕……一来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来,若是她也是潜伏之人,兴许将来还能有点用处。”
初桃还想说什么,却被墨浅裳打断了,“那药不是致幻,让人脱衣而舞吗?你们当真不去瞧瞧热闹?我估摸着,她八成要去找太妃,然后在太妃宫里头发狂暴毙的,这么大的乐子,你们不去看看?”
初桃忍笑,“是娘娘想看吧?”
墨浅裳打了个哈欠,“罢了罢了,咱们梳妆起来吧,本宫还饿了呢,真去看完热闹,不知道就什么时辰了。”
墨浅裳梳洗了,起身吃了碗莲叶羹的功夫,就听到了未央宫那边传来了消息。
——据说晦气的淑太妃又让一个宫婢发了狂,打死一卷草席扔在乱葬岗上了。
至于宫婢是谁,没说。
墨浅裳看了看,小厨房苏落不见了,月夕红了眼眶不做声,她也乐得装聋做哑不去问。
淑太妃那边又碰了一鼻子灰,纵然心知是墨浅裳作祟,可是又苦于这事儿不能闹开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的名声已经够坏了,现在又变成了人人口中的命犯太岁的丧门星,她怎么甘心!
墨浅裳还没有等到淑太妃报复,便等到了另外一个人。
她的父亲,如今官复原职的父亲,礼部侍郎墨庭之。
和吏部、工部甚至兵部相比,礼部不是什么实权部门,只是负责朝中大事儿的时候——比如公主出嫁啊之类的流程仪式的官员。
在本主记忆里,这位墨庭之大部分时间都很闲,忙起来也是操心比如公主出嫁时戴的凤冠用珍珠的好还是点翠的好之类的鸡零狗碎的琐事。
穷小子出身的父亲,能够混到这个差事,还是靠着已经告老还乡的丞相之女的母亲的帮助。
当年若不是外公提携,他区区一个二十名开外的士子,怎么可能力压状元探花,做了六部之首。
可惜了,母亲过世的早,父亲又扶了姨娘罗氏做正,否则,父亲估摸着还能风光两年。
毕竟,前丞相的外公,桃李遍天下,就算看在母亲的份儿上,官场上的那些人,也会对父亲通融点,也不至于有牢狱之灾。
这是碰上了正值春秋鼎盛,满腔热血做天子的君临渊,若是碰上了君临天那么个糊涂蛋,怕不是早就被点了天灯了。
她的出身家世,听着好听,到底单薄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