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儿,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这般待你?”君临渊再次问道。
墨浅裳愣了愣。
她眸子一闪,“说来我也不怪她们,一女子带着孕入宫为后,必然惹出无数事端。只不过,意难平而已。”
君临渊的大掌落在了摸浅裳的小腹上,神色冰寒。
墨浅裳有些别扭,想了想,还是为族中说了两句好话。
“横竖都是死,官宦人家的女儿不都是这般吗?若是失了身,就要浸猪笼,说来说去,我也不大怪他们了。浸猪笼也是死,毒发死在轿子上也是死,好在我体质特殊,这毒素没有要了我的命,反而在入宫后再爆发出来,还能有太医帮我诊治,我已经十分幸运了。”
“听闻你在家中原是嫡女,自从罗氏做了主母后,你就搬到了下人院落中住了。”君临渊没打算放过墨浅裳,继续冷冷逼问道。
隐隐约约似有点印象。
墨浅裳慢慢道,“我母亲死于麻风病,我在旁侍疾,之后是该分开居住的。”
“呵。”君临渊气道,“堂堂当朝大员的府邸,主母得了麻风,竟然需要千金小姐侍疾不成?更何况这千金小姐身上还负这重要的维系将来族中飞黄腾达的婚约。”
“分明是他们苛待你。你也是愚蠢!”
墨浅裳看着君临渊,心中无力。
这位爷,怎么看事情这么明白。
本尊以前的确糊涂,凭着一腔孝意,说侍疾二话不说就去了。
她被人这般磋磨,搬到下人院落也乐呵呵的没有二话,只说是为了父亲祖母身子着想。
不过,这君临渊不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吗?不该是粗人一个只知打仗兵法吗?这种宅邸中的女人伎俩,怎么他一看就明白了?
不好糊弄啊……
墨浅裳慢慢道,“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家人,不管是母亲病床前侍疾,是我该做的,为了家人搬居另住,也是我该做的。好女儿自当勤俭恭顺……”
“可我不喜欢裳儿好女儿的样子。”君临渊的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拖入怀中,“裳儿,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是么?是我害的裳儿落得如此境地的是么?”
他的笑邪而冷,“裳儿能接受,我可不能。”
墨浅裳垂着眸子装鹌鹑。
她也没想到,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和墨家不熟的借口,竟然这般容易就找到了。
“这墨庭之也是无能昏聩之人,竟然任由家中出此祸事,更是差点牵连皇族!若是这样的人,还能任由他在朝堂之中尸位素餐,将来史书上,朕岂不是昏庸之人?”
墨浅裳没作声,任由君临渊发脾气生气去。
横竖,她对墨家印象实在糟糕至极,能够给本主出点气,就是点吧。
君临渊轻声说着,“裳儿……我不许你再离开我。”
墨浅裳的眸中有片刻的慌乱。
君临渊与本尊之间,竟然情深义重到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