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渊无奈地看了一眼墨浅裳,她的眉梢眼角仿佛都蕴着笑意,他暗暗叹了口气,“什么?”
“君临风临走的时候,说,这事儿不是他做的,说是其他皇子做的。”墨浅裳直白地道,“所以哀家好奇其他皇子都有谁能够有这么大能耐做这些?”
君临渊早就知道吃了这丫头的东西,这丫头肯定要连本带利地讨回去。
“君临明?”短暂的沉默后,君临渊迅速判断出了一个人。
墨浅裳一时有些头大,历史书上,这群临字辈的皇子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除了君临绝君临天,其他都是一行小字,谁能记得那么清楚?
“其他王爷大多早早就被父皇封了封地,撵去各自封地了,如今还在盛京中,浸淫多年的,就只有一人,君临明,他的母亲润太妃,也早早被接出了宫了。平时不显山露水,倒是没人注意到他。”
墨浅裳瞧着君临渊。
别人注意不到正常,可是君临渊肯定能注意到啊。
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皇子,就住在盛京,还经营多年,怎么就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不论是之前诸龙争嫡,还是朝臣们,都仿佛这位王爷透明一般,连提都没有提过。
“临明天生……目盲。”
“瞎子王爷?”墨浅裳一时有些头大。
君临渊点了点头,“他幼时因为一场意外而盲了双目,不过倒是成功从诸位皇子的争权夺势中摘了出去,他的母妃润太妃也侥幸从淑太妃手中活了下来。诸位兄弟瞧着他可怜,倒是对他多有照顾。”
“其实目盲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君临渊道,“他原本实在太优秀灼目了。慧极必伤。”
墨浅裳蹙眉,“那目盲……真的是意外?”
“那些旧事,谁又能知道详细?”君临渊摇摇头,“若是当真被人陷害,润太妃怎么忍心儿子儿子受那般苦楚,哪怕玉石俱焚也要与人拼命的吧?”
“太医怎么说,眼睛有治愈的希望吗?”
“没有。”君临渊道,“是被他的鹦鹉啄瞎了眼,那眼珠子被她母妃亲手封了的。朕自登帝后,便封了他为明王,民间却仍旧称呼他为瞎子王爷。他不争不抢,倒也不生气。”
墨浅裳蹙眉有些犯难,“如今京中只有这位瞎子王爷,君临风想要祸水东引,就只能引在他身上。可是明王那般情况——难不成还能争储吗?远无亲近无仇的,君临风糊弄我玩吗?”
她虽然这么说,可是又隐隐觉得,君临风能说出这话,必然是后面有什么蹊跷。
初桃端着铜盆过来,流苏红叶伺候着君临渊洗手漱口。
初桃轻声道,“娘娘,奴婢就觉得您实在太多疑了。您问奴婢的时候,奴婢心里盘算了一遍,想都没有想过明王爷。君临渊是知道您的脾气,心思重,布置这个迷局好引开您。”
“无论如何,哀家还是要确定了明王爷当真没有疑点才能够排除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墨浅裳蹙眉看向君临渊,“陛下可好好查一下明王爷。”
君临渊垂眸思索。
上一世里,哪怕是君临风登帝,也没有见到君临明有任何动作。
倒是边疆的君临墨还蹦跶了几日,他自戕随墨浅裳而去之时,君临风正焦头烂额地对付着君临墨的起兵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