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回来的时候,见着墨浅裳正吃着茯苓糕,笑眯眯地瞧着她。
“怎么样?”
“奴婢还是不敢真的揍她们,将一个弄倒在了水里慌手慌脚脚太医呢,一个撞到了假山上,撞破了额角,还有一个吓坏了,跪了下来,奴婢就没动她了。”
墨浅裳一勾唇,“水里那个让太医过去瞧瞧,下点药,让她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床也死不了,撞在假山上的,送去舒痕膏,让她的疤别好了。那个跪下的,说传哀家意思,是哀家最喜欢的小公主,京中谁家公子哥儿能够尚了她,赏爵位。”
——小公主本就该赐封个有爵位的公子哥儿啊,如今太后娘娘的意思下来了,有爵位的公子哥儿不肯尚她,那些纨绔子弟,哪个不想奔个前程。
又定了爵位,定然是不会让跟随出盛京的。
墨太后这一着,狠狠教训了几个公主,将她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又不落人口实,就算缅南女王想要发火,也找不着由头。
甚至可以说是,墨浅裳生怕那几个公主,当真连缅南最简单野蛮的打架的规矩都不肯守,
一旁的彩鸳流苏红叶听着浑身寒噤。
差点忘了,她们娘娘,可从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啊。
能够在慈宁宫里头大放厥词,一口一个惦记着皇上男色的,太后娘娘能轻轻放了他们?
“太后娘娘,如今满京城都议论开了,说是太后娘娘您定了玄素公主为皇后,便打的玄素起不来床,如今,这三个小公主再弄成这样,娘娘会不会……对您不好。”
“议论开了啊……”墨浅裳满不在乎地说道,“看来在世人眼里,哀家这个凤座还不够稳啊。你让人传出话去吧,就说皇上必然要配个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绝对不能让皇上被番邦外域那些女子糟蹋了。”
糟蹋……糟蹋了……
这句话传出去,陛下当真成了盛京城闺秀眼里的一块美味的肉了。
玄素公主现在可是顶着准皇后的头衔住下来呢,这话,让玄素公主情何以堪?
墨太后是没考虑到这一层吗?
彩鸳犹豫着是不是要提醒提醒墨太后一句,正琢磨着怎么说呢,就听见墨浅裳又说话了。
“今日时间也不早了,也不知道玄素公主那边伤养的怎么样了。”墨浅裳看了一眼一旁的彩鸳,笑着吩咐道,“给玄素公主熬一盅浓浓的乳鸽汤吧。务必要让玄素公主将身上的伤都养好了,到时候风风光光地参加千秋宴。”
“是……”
彩鸳暗道,原来太后娘娘知道啊……
彩鸳这般想着,脚步轻快的走出了暖阁,上了回廊正准备去小厨房,便撞见了正站在廊下的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忙忙俯身请安,“主人。”
君临渊唇角微勾,一身明黄色的大氅,站在细雪中,不知道多久了。
只是瞧着眉梢眼角似是还带着欣然暖意,似是心情还不错。
“主子想必已经知道了,三个公主来了慈宁宫,对太后娘娘不敬,还大放厥词,想要染指……染指主人。娘娘已经将她们狠狠教训了一番了。”
“随他。”君临渊淡淡地道,“哪怕将天捅破了,有朕在。”
提起墨浅裳,彩鸳一脸骄傲,“太后娘娘才不会将天捅破。太后娘娘是将捅破了,还能栽赃到别人头上的人。”
殿内,墨浅裳感觉自己身上的皮子一紧。
隔着茜纱窗棂,她想要听到君临渊的话不难。
君临渊好几日不曾来看她,她越发嚣张了,什么话都敢吩咐出去——不知道刚才说的被糟蹋的话,他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