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集群中间隔了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就像电影刘三姐里唱山歌一样隔空你一句我一句地打情骂俏。
这种场合基本没万帆和许俊什么事儿,许俊才十七,他们这种岁数人家都当小孩,根本不带他们玩。
这些男男女女万帆也都认识,姜崴就这么大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几个不认识的。
万帆和一些比较熟悉的人打招呼,然后穿过人群向北边的那条绕村而过的溪流走去。
他准备到河沟里洗个澡。
这次去京城他一个澡都没洗,顶多在招待所的洗漱室里用毛巾擦拭过身体,这根本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他感觉这身体已经快要馊了,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味道,必须要到水里好好地脱胎换骨清洗一番。
他家的小狗他都给痛痛快快地洗了一顿,没理由自己不洗一洗。
这条溪流来自南边的那座南大山,自南大山下来后绕过小圩屯然后一直奔腾到北面二里地外的因呐河。
也就是说小圩屯是唯一一个使用这条溪流的村子,因此水质相当的干净,直接饮用都不是问题。
万帆小心翼翼地到了溪流边,这个时间说不定有妇女趁着夜色到河边洗衣服,或者干脆就是洗澡。
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地冲过去,说不定会激起一片惊叫。
还好,今天的溪流边一个人没有,但万帆也没敢在这些妇女经常洗衣服的地方停留,而是跑到了上游。
万一他光出溜地洗澡的时候来了妇女怎么办?
那样尖叫的就是他了。
而上游没有人去洗衣服,他可以敞开了洗,爱怎么洗就怎么洗。
到了上游五六十米处,万帆把自己扒得干干净净,赤条条地钻到水里。
这家伙噼里啪啦的一顿洗,足足消耗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从河里爬出来。
从水里出来那一刻,立时就感觉神清气爽,观念通达,任督二脉仿佛都被打通了一样。
身体清洗干净,万帆决定回家睡觉,把这次去京城损失的睡眠补回来。
等一切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该好好地考虑一下自己该干点什么了。
汽水厂门口的鹊桥会已经散伙了,姑娘们进车间做汽水去了。
小伙们有的在小店里打扑克打麻将,有点不知梦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大门口一下子就清静了。
万帆回到家里,和父母打了个招呼就到了自己房间,钻进帐篷一觉睡到天亮。
这一觉睡得是心满意足,通体舒泰。
在京城他就没睡过这么一个惬意的觉。
洗漱吃早饭,告诉母亲自己要去集市就推着自行车下到林志久的小店。
他以为谢美玲这个时间段不会来,哪里知道人家已经在小店等半天了。
这个时候并不是农忙季节,离秋收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管是大豆玉木还是水稻,现在都不需要多少人工伺候,清闲的人随处可见。
因此上午去赶集的人在大道上也就像山羊粑粑一样哩哩啦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