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翩然的声音凄厉而又尖锐嘶哑,听着很是刺耳,之前秦霜就听得不胜其烦,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再不愿意忍耐,直接一个银针飞过去,刚好射入吕翩然的哑穴当中。
吕翩然维持着崩溃抱头尖叫的动作,五官狰狞地张大嘴,却忽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那本该让人唏嘘的模样却莫名地只让人觉得可笑。
“行了,把人带下去吧。”沉默许久的皇上满脸厌恶地对刑部尚书摆摆手,就凭吕翩然自己爆出来的那些话,已经没必要审问什么了,一切都已经明了,她做得那些都是出于她自己那魔障了荒谬想法。
这种糟心玩意,真是多看一眼都嫌烦,还是赶紧带出去眼不见为净。
刑部尚书对压着吕翩然的差役一使眼色,后者立刻把捂着喉咙口无声大吼的疯婆子带了出去。
或许以前这些刑部的人也听说过吕家才貌双全的贵女吕翩然,并且在心中曾幻想过什么,可看着眼前这个表情狰狞可怖的女人,当初那点本就不切实际的妄想却是再也提不起来了,和皇上以及其他人一样,对她只有一个感想。
疯子!
等到人被待下去以后,皇上和文太傅等一众人都沉默着没人开口,气氛也显得很是诡异莫测。
皇上和文太傅此时的心情老实说也很复杂,对吕翩然的胡言乱语,他们不是不愤怒,只是碍于身份,也因他们不是喜欢逞口舌之快,需要逞口舌之快的人,不好用犀利的语言和一个女人互相对骂,最多也不过是能按照律法,甚至是为了发泄,将她的结果弄得凄惨一些。
可再凄惨,也逃不过一个死字,皇上也总不能再用某种羞辱的手法来折磨吕翩然,那就难免要落得下乘了。
只用寻常方法判决,又实在是心里还有种郁气难消的感觉。
秦霜和阿辰的言语攻击算是正好戳中了他们心中的爽点,让他们那点郁气瞬间烟消云散,觉得倍儿解气!对待这种不可理喻的疯女人,就该从她的软肋,从她最无法接受的事情上下手,让她精神崩溃,让她陷入彻底地绝望当中,才算是真正足够让她铭记终生的惩罚!
在感到身心舒畅的同时,皇上和文太傅对于连太子都搭了把手也觉得很是感慨,心想着果然是没白在民间待五年多,嘴皮子功夫居然练得如此高明,但这也正说明,当初太子刚流落民间之时,怕也没少吃苦,若不是如此,何至于还要特意练这种做太子时根本不需要掌握的特殊技能?
便是官场上的人嘴其实也都不笨,但像这般能说出极为犀利直白的话语的也非常少见,最多就是冷嘲热讽,拐着玩地挤兑,哪有这么直接了当地骂人的?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有失身份,可皇上却恰恰觉得,这种所谓‘有失身份’的方式,却能更好地让吕翩然受到教训!
吕翩然会是什么下场,已经不需要多说,皇上只一句‘三日后先游街,再斩首示众。’便算是定下了她的惩处。
别看这结果听着稀松平常,可让吕翩然这么个从小备受宠爱,又因吕家权势,从来只被人捧着的女人被游街,并且将其毒害皇孙,勾结外敌的罪名一并传出,不但会让她再提不起半点骄傲或留下一点尊严,更是会被人唾骂,用所有想得到的手段去糟践。
臭鸡蛋烂菜叶吐沫星子,想想也足够让吕翩然再喝一壶的了。
这种方式,同样也会给吕家带来极大的打击,不管吕家其他人是否参与进了这件事当中,吕家出了这么个败类女人,名声也要是扫地了。
在吕翩然不断叫嚣之时,起初吕丞相试图去打断她那些可能让吕家陷入更难的境地的混话,却被玄子霄拦住,当皇上宣判了吕翩然的结果以后,他也没能说出半句求情的话来,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把自己,把吕家摘出去。
他也知道让吕翩然游街对吕家极为不利,可他却没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要是一个不小心再次触怒了龙颜,保不齐没能保下吕家不说,还反而让皇上更想将吕家办了!
名誉扫地,总好过家族败落吧?所以吕丞相选择了保持沉默。
可既便如此,皇上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当作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吕爱卿,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皇上沉声开口道。
吕丞相浑身一震,本能地跪了下来,面色发白地说道:“老臣,愧对皇上,愧对太子和太子妃殿下,愧对两位小皇孙,若是早知道这个混账孙女有一日会作出如此恶劣的行为,老臣就该一早掐死她,也免得她伤及无辜!”
“呵。”阿辰偏了偏头,看着吕丞相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哂笑一声道:“若是相爷早就知道她会做这种事,就不会还有机会完整地跪在这里为自己申辩了。”
吕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们,要是他们还继续忍着,那可真是活该被人算计了。
连团团圆圆都有人盯上,已经触及了秦霜和阿辰都无法容忍的底线,即便是吕家在朝堂上话语权再高,在京城有多少人脉,这一次,也必定要将他们的獠牙给拔了!
“相爷的家教可是好得很呢,教出了如此有‘才华’的孙女。”秦霜明褒暗贬道。
可不是家教好吗,最先是一个侄子吕雄,都敢调戏文家的小姐,再行偷盗之事了,后一件还不完全是吕雄自己的想法,是得了吕丞相的授意,这回又来个丧心病狂地想毒害稚子的恶毒女人吕翩然,再想想那个许多年来在京城里横行霸道,飞扬跋扈,到处惹事生非的吕越。
可以看得出,吕家的家教究竟有多么‘出类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