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皇分忧是臣弟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父皇这个人一向赏罚分明,这次你做得对,父皇还特意让我跟你多学习学习呢,只不过......”
段懿曾忙问:“只不过什么?”
“五弟,你才初入朝堂,很多事情盘根错节的你不了解,之前老二负责关税的时候本宫就觉得有问题,那人其实是本宫安插在老二身边的,如今他死了,而关税的事又是由你负责,有些事......”
话再说的白一点就没意思了,太子及时止住了话音,剩下的就留给段懿曾自己想了。
段懿曾当然明白,太子的意思是,被他杀了的那个人是皇后的人,那个人知道他们很多事,在职时也没少贪,段懿曾如今刚刚掌权,是敌是我分不清,难保不会为了在皇帝面前露脸邀功把那些事给供出去,那他们到时候可就难受了。
段懿曾笑吟吟的看着太子:“皇兄的意思我明白。”
太子跟段懿泫对视一眼,段懿泫会意,又倒了杯酒送往他面前:“皇兄还是很欣赏你的,你一个人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在宫里都显得寸步难行,若是有皇兄给你做靠山,往后兄弟们见了你自然也不敢放肆。”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怕段懿曾不识趣儿,想要拉拢他进自己的阵营,不管以后能不能派上用场,反正当下是需要他的。
面前两杯酒,若是他同意就喝下太子倒给他的,若是他不愿意就喝下段懿泫给他倒的。
自然一杯是无毒的,用来表忠心,一杯是有毒的,用来灭他的口。
段懿曾几乎没有考虑,端起方才太子给他倒的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臣弟在宫中这些年,说实话,一直过得......不如人意,如今承蒙皇兄不弃肯提携臣弟,臣弟感激不尽,日后愿为皇兄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太子眉心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许多,抬手虚扶了段懿曾一把,笑道:“你我都是兄弟,少说这些客套话,今后有为兄在,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段懿曾藏起锋芒,拱手又对段懿泫道:“也请三皇兄多加指教了。”
段懿泫没说话,看他的眼神却愈发复杂。
送走了太子跟段懿泫,纪宁撕下人皮面具上楼来找段懿曾。
他便是刚刚李西子在楼下故意被撞,然后得理不饶人跟她纠缠不休的小厮。
一开始他还搞不懂李西子想做什么,后来酒壶碎了,她态度立马转变,纪宁便立刻反应过来了。
“奴才还没出手呢,她倒是机灵。”
段懿曾挑眉:“你说她同谁一起来的?”
“周家的那个丫头,这俩人素来不和,也不知道怎么坐在一起吃的饭。”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纪宁推开窗往外一指:“就那儿。”
话音刚落,身边一阵风掠过,段懿曾眨眼就消失在面前。
纪宁张张嘴无奈道:“好歹说一声再走啊!人家做好事不留名就是不想让您知道,现在追过去算怎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