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现在只有一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太医说皇帝现在的身体需要静养,不然玉贵妃他们也不会在外面侯着。
宫女搬来一张凳子想给他坐,段懿曾拒绝了,说这是他父皇,是生养他的父亲,哪里有父亲生病了,作为儿子的却只是远远的坐着不上前探望的呢?
宫女太监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使个眼色,也没再说什么,任由他去了。
段懿曾走到皇帝床边,看着床上的皇帝问一旁的太监:“陛下今天醒过吗?”
太监摇摇头回答:“没有。”
段懿曾又问:“太医今天来看过了吗?怎么说?”
“太医说陛下现在还没醒只能继续用药,还说陛下已经上了年纪,这病能不能好全看陛下能不能醒过来,若是能醒过来就什么事也没有,可若是醒不过来就......”
“就什么?”
太监不敢说,生怕说出来了惹他生气,低着头默默不语。
段懿曾又问了一遍:“就什么!”
这下不说不行了,太监战战兢兢道:“太医说若是陛下醒不过来的话那就危险了。”
段懿曾听见这个回答,伸手去抚摸皇帝鬓角的手顿了顿。
小时候他是多么渴望能跟皇帝亲近,那时候明明同样都是父皇的孩子,可是父皇看见别的儿子都是笑眯眯的,会温柔的揉他们的脑袋,问他们的课业怎么样,也会叮嘱他们玩耍的时候要小心,就算有谁犯了错被父皇责斥,在那时候的段懿曾看来都是幸福的。
因为那样至少说明父皇的眼里有他们,不像他,在父皇眼里好像永远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父皇看见他也总跟没看见一样。
记得不错的话,在他生病最严重的时候,太医来看过,说很有可能他熬不过去那个冬天,伺候他的老嬷嬷去恳求皇帝能来见他一面,但是被皇帝拒绝了,段懿曾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皇帝跟他说的那句话。
“生死有命,朕又不是太医,去看过他就能好了?”
这句话对一个孩子的伤害有多大不言而喻,段懿曾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时间的了,反正印象中的记忆很苦,苦到他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难过。
“父皇......”他呢喃着:“您可一定要好起来啊,您还没有看到我娶妻生子呢,还没有看到我继承您的衣钵好好儿生活呢,以前您的眼里没有我,但是以后的我会变成什么样您得亲眼看着啊。”
可惜皇帝现在听不见他说话。
在皇帝这儿待了没多久,段懿曾就离开了,他走后玉贵妃把里面的宫女太监叫出来询问,问段懿曾刚刚进去都做什么了。
宫女答:“什么都没做,就是陪着陛下说了会儿话。”
玉贵妃显然不大相信:“果真什么都没做?”
宫女确定的点头:“奴婢亲眼看着呢,确定五殿下什么都没做。”
宫女太监说法一致,玉贵妃料想这么多人都在,段懿曾也确实不敢做什么,就相信了。
段懿曾走后,段懿泫又来探望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