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奶奶把木盆端到厨房,放在灶口边,灶上烧着热水,外头太阳正盛,屋里也烧的暖和。
“远儿遥儿,过来洗澡!”
刘远放下手中的书,“好!”随后推了推在一边发呆的刘遥,“洗澡去了。”
“哦。”
两人回房拿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跑去厨房,刘遥三下五除二脱了个精光,跳进澡盆,溅起一片水花。
刘远来不及躲,被溅湿了衣裳,看着弟弟如此跳脱,无奈道,“就不能慢一点么?我衣服都湿了。”
刘遥不以为然,“反正都是要洗的,有什么关系嘛。”
刘远叹了一口气,脱了衣服,跨进澡盆。
盆子是两人从小用到大的,现在两人也快6岁了,这盆子也快装不下了。
奶奶挽起袖子,绞了帕子给他们擦身,那力道,像是东北澡堂子里给人搓泥的师傅,搓得两人嗷嗷叫。
“奶奶,疼!”
五岁孩子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这么搓,没一会就被搓的通红。
“得用力些,才洗的干净,你看看你们身上脏的。”说着把帕子展开放在两人面前。
刘遥瞬间撇过头不去看,刘远倒是看了一眼,的确很脏。
两个人被奶奶一顿搓,皮都搓掉了一层,等缓过来不疼了,全身倒是轻松不少。
刘远看着自己像只煮熟的虾子,又看看刘遥,半斤八两。
头发解开打湿,用皂角清洗干净,这边没有洗发露护发素这种东西,每次洗完,刘远都觉得头发像稻草似得。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坐灶边把头发烘干了再出去。”奶奶站起身,锤了锤后腰。
两人很快把衣服穿上,坐在小板凳上,凑到灶边,刘远拿着梳子,仔细的把头发梳顺,长发对他来说太麻烦了,不过留了这么久,其实也已经习惯了。
但如果告诉他,外头除了和尚,允许剃发了,那他一定第一个跑出去,给自己来个寸板头。
梳好头发,把梳子给了刘遥,“你自己梳梳,免得干了全打结。”
“哦,好。”刘遥接过梳子,把头发拢到侧面,很快就梳顺了。
刘远挺羡慕他的发质,明明同样是用皂角洗头,唯独他的比较柔顺,这倒不是比较谁的头发比较漂亮,他只是觉,得那样的发质比较好打理罢了。
两人安静的坐在灶边,刘远突然想起他昨天喝醉的模样,于是问道,“昨天你喝醉了,在院子里指着天叫我,你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