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敌不过他,先生也敌不过他…或许,在都城里,刘远才能遇到对手。
指腹捻着黑子,他思考良久,才落在了棋盘上,虽不是万全的地方,但也是前有去路,后有退路的地。
刘远见他落了子,微微动了动身体,一直盘坐,腿有些不适。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下起了慢棋,刘远故意布下的陷阱他一个都没踩,看来还是布置的太过明显了。
丁元白故意避开那些陷阱,往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去,但是越下越觉得不对劲,自己的棋子仿佛慢慢被包围住了,他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一直以为是生路的一条路,其实通往的是败局,丁元白看着已成定居的棋面,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走这条路的?难道这也是刘远算好的?
他皱着眉,开始往回捯,是我看穿他布陷阱的时候?还是更早?
丁元白看不明白,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围住的,不知道自己哪一步下错了,难道是下快棋的时候?
但那快棋留下的纰漏都被他完美解决了才对…
他看不明白,黑子握在手中,等了良久都没有落下,他吐出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能知道他的深浅,倒是自己被捉弄了一番。
丁元白放下黑子,“是我输了。”
刘远对他拱手,“承让。”
两人各自捡起自己的棋子,放回棋盒。
丁元白输了难免有些沮丧,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小心谨慎,都敌不过刘远,“刘兄棋力了得的,丁某望尘莫及也。”
刘远有些不好意思,摇头说道,“只是侥幸,丁兄莫要捧我了。”
“这局棋对我来说受益匪浅,但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道刘兄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我家做客?”丁元白问道。
做客?刘远一愣,邀请他么?一个住在城外的人?
丁元白见他不做回答,又问,“刘兄是有什么顾虑么?”
“哦,没有…只是你还是第一个邀请我去做客的同窗,有点惊讶。”
丁元白一笑,自然知道他话里有话,刘远棋力出众,平时喜看书,才华上定是不比自己弱的,虽出身寒微,但读书人,哪里在意这个,“那刘兄答应了?”
刘远点头,“那便下次休沐吧。”两天时间,一天去义父的酒楼,一天去丁元白家里,刚刚好。
“你家住在何处?我派人来接你。”
刘远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不必劳烦丁兄。”
丁元白点头,“那好,休沐两日,刘兄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