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那就辛苦司大夫再跑一趟了。”孙联星感激地说道。
白露从女仆裙的口袋里,掏出恪生堂的处方笺和笔,递给司寒。
司寒接过来,刷刷刷迅速写了一个方子。
陈教授挤在司寒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方子,不屑地嘲讽道:“我还真以为是个中医天才,结果跟我猜的一样,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你瞧瞧这个方子,附子理中汤加葶苈子,这么简单的方子,不可能有效,更何况,这也不是治肾衰竭的方子,是治胃寒的方子。”
司寒笑了一下,“大道至简!”
“故弄玄虚!”陈教授针锋相对地讥讽道。
司寒见状,对这个陈教授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了,“你说附子理中汤是治疗胃寒的方子,这是用西医思维来看待中药方剂,就像给你一部Ipad,你却只会用来压泡面桶,那就太大材小用了。”
“切,没啥真本事,歪理邪说倒是一套又一套。”陈教授也毫不留情面了。
司寒说:“附子理中汤,起源于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这首方子的作用,就像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快冻僵的时候,点燃一堆木柴取暖,附子理中汤就是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它治不了任何疾病,但是却能驱寒送暖,给你的身体喘息的机会,让你的身体有时间和条件,逐步恢复正常机能,不至于冻死,就这么简单。”
陈教授鄙夷地瞅了司寒一眼,不屑地说:“病人是肾衰竭晚期,现在肺积水也很严重,根本不是在雪地里快要冻僵的人,你这说法驴头不对马嘴。”
陈教授就像一个小学生水平的人,质疑一个数学家的微积分方程式是骗人的,因为超出了他的理解和认识。
司寒本来不想多说,但是鉴于对方还是个中医西结合专家,不给他点儿教训,只怕将来会误导更病人。
司寒被逼无奈,本来想给他们留点面子了,奈何陈教授紧咬着不放,他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病人的肺积水,是你们治疗的时候产生的副作用,因为连续的输液治疗,耗尽了病人体内的阳气。中医讲,阳化气,阴成形,阳气足了,身体才会有足够的动力,把体内多余的水分和垃圾代谢与排谢出去。”
司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病人的舌象已经明白无误地反应出来,病人的脾胃寒透了,没有一丝阳气,所以无法正常排尿和出汗,多余的水分全都潴溜在体内,所以才会出现肺积水,我用附子理中汤,就是为了给病人的脾胃增加阳气,然后再加一点儿利尿排水的葶苈子,肺积水的问题,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陈教授仍然不服气,“呵,你可真敢说,竟然诬陷病人的现状是我们的责任,胡说八道。”
牛主任也有些不悦,因为司寒刚才那句话,彻底冒犯他了,“我倒想看看,病人服药后,是迎刃而解,还是一命呜呼。而且,这些药都是普通的常用药,我们医院的药房就有,你不用再跑回医馆配药了。”
司寒却坚持道:“我对自己医馆的药材质量最放心,为了更好更稳定的功效,值得我开车再跑一趟。”
“哥哥,交给我就行了,你留在医院。”白露突然说道。
“你有驾照吗?”司寒疑惑地问。
白露直接亮出了自己的驾照。
“喂,你有驾照,为啥一直都让我开车?”司寒佯装生气地笑着问她。
“哥哥开车的时候太帅了,我只想坐在旁边欣赏,说以就没打扰哥哥开车。”白露扮着无辜,又有几分可爱和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