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暖央给司寒打电话,是因为一个病人。
昨天晚上,急诊接治了一位已经离婚而被大夫砍伤的病人。
病人名叫柳一一,今年二十七岁,在郑海市北郊一个菜市场摆摊卖豆腐。
一周星,柳一一跟嗜赌成性而又天天酗酒家暴的大夫杨树林,办了离婚手续。
昨天晚上,醉醺醺地杨树林又找到柳一一要钱。
柳一一没钱给他,争执之中,丧心病狂的杨树林,拿起菜刀砍伤了柳一一。
刚才,李暖央例行查房的时候,柳一一刚挂完一个电话,然后满面愁容地问李暖央。
“大夫,跟您打听一个事儿,我刚刚接到大姐的电话,说我二姐患上了绝症,好像是什么肝纤维化和肾衰竭,这种病是不是只能换肝换肾才能活?”
柳一一没什么文化,小学毕业,不知道李暖央只是一位实习医生。
她眼里,凡是穿白大褂的人,都是医生。
李暖央略一思忖,有些同情地说:“如果已经到了晚期,确实只能做肝肾移植来维持生命。”
“噢,谢谢大夫!”柳一一失落地向李暖央道谢。
李暖央有些不忍心,犹豫了一下,对柳一一说:“我认识一位非常厉害的中医大夫,也许他有更好的办法。”
“真的?”柳一一突然来了精神,激动地问,“能帮我问一下,这种情况,能用中医保守治疗吗?”
“好!”
李暖央答应下来,然后拨通了司寒的电话。
司寒听完李暖央的问题,疑惑地问了一句:“你那个病人,是不是一位姓柳的女士?”
“你怎么知道?”李暖央惊讶地问道。
“你问问她,她二姐是不是叫柳亦男。”司寒说道。
李暖央赶紧扭头问柳一一,“冒昧地问一句,你二姐是不是叫柳亦男?”
“对,小名叫二多,大名叫亦男。”柳一一满脸疑惑地望着李暖央。
司寒已经在电话里听到柳一一的声音了,“告诉她,她二姐已经来我医馆抓过中药了,至于能不能逆转,现在还说不了。”
李暖央听罢,挂了电话,把司寒的话,完整地转述给柳一一。
柳一一听完,只是叹了一口气:“唉,我二姐,命苦呀!”
李暖央非常好奇,柳一一自己都被前夫砍伤,三处伤口缝了五十多针,这么可怜的人,居然还在感叹自己的二姐命苦。
司寒挂了电话之后,立刻给柳亦男回拨过去,然后把刚才的事情,又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柳亦男。
柳亦男沉默了。
司寒见状,说:“你先给二妹和弟弟打电话,求他们给自己捐肝捐肾,再向他们借钱,看他们什么反应,然后我再陪你一起去医院,探望你三妹柳一一,看看柳一一是什么态度。”
“好!一小时后,我们在医院门口汇合。”
柳亦男挂了电话之后,立刻给二妹和弟弟各打了一通电话。
结果,他们比大姐柳妞妞还要绝情,没人愿意给她捐肝捐肾,也没人愿意借给她钱。
哪怕弟弟刚刚从她这里得到一套房子和车子,对她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一个小时之后。
司寒在医院门口,与独自驾车前来的柳亦男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