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娟心态不算平和,叹息道:“唉,我就是替病人感到惋惜!”
她做了将近三十年医生,遇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和家属,范成成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还算不上什么,她还遇到过很多蛮不讲理动手打人的家属和病人。
司寒打开病房门,准备离开。
恰恰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正好跟司寒在病房门口相遇。
司寒一眼就认出来是余三斗。
余三斗也认出司寒了,非常意外,又很激动:“司大夫?你怎么在我姐的病房里?”
司寒故意尴尬地说:“巧合,我是被吴主任请来给你姐看诊,结果被你外甥给赶出来了。”
余三斗听了,赶紧向司寒赔罪:“对不起!我先替我外甥向你道歉,你先别走,我进去教训他。”
余三斗说着,已经进入病房。
范成成已经听到舅舅在门口跟司寒的对话了,看到舅舅进来,本能地想躲。
范成成最怕舅舅余三斗,小时候体弱多病,每年暑假,都会被妈妈送到舅舅家,接受舅舅的军事化训练。
他现在能有这样好的体质,全都是舅舅用非常严苛的标准锻炼出来。
“舅舅,你听我说,他们真的是骗子。”范成成一边躲,一边急忙解释。
余三斗索性也不追他了,站在那里,眼神冷冽,不怒自威。
范成成吓得腿软,“舅舅,你别这样,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分辨是非。”
“你能分辨个屁,快去给司大夫道歉,否则罚你现在做一千个俯卧撑。”余三斗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好,我道歉!”范成成顿时软了,尴尬地溜到司寒和吴娟跟前,硬着头皮说,“我为刚才的言行,向你们道歉,对不起。但是,仍然要坚持请你们离开,我不会让我妈接受你们的治疗。”
余三斗听罢,瞪了他一眼,“你说了不算!”
“舅舅,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但是在给我妈治病的事情上,我绝对不会让步,我妈一个人把我抚养大,吃过太多苦,我现在终于有能力让我妈过上好日子了,我不能让一个骗子耽误我妈治病,我只希望我妈接受最好的治疗,早点儿康复。”范成成突然强硬地对余三斗说。
余三斗听了,知道范成成也是为他母亲着想,但是却误会司寒了。
他立刻纠正范成成,“司大夫不是骗子,他是真正的神医。”
范成成惊得瞪大了眼睛,“舅舅,我没想到,连你也被他骗了。”
“你还年轻,总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人,但是这样的聪明人,往往会在关键时刻犯下巨大的错误。”余三斗说着,转身走到病床边,对姐姐余月美说,“姐,你还记得冯剑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