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脉象沉迟为寒,细涩为血少不畅,通俗点讲,就是虚寒,你觉得该用什么药治疗?”司寒肯定了吴小燕的回答,同时又提出了一下个问题。
寒则温之,虚则补之。
吴小燕脑海里,忽然闪出这八个字,是她在书本上看到过的,中医治疗准则之一。
但是,寒与寒不同,是肾阳或者脾阳不足的虚寒?抑或是肠胃中焦客寒?或者是外感寒邪?
虚与虚也不同,总的来说,也分气虚或者血虚,再细分下去,气虚也分肺气虚、肾气虚。
所以,吴小燕只能推知需要用温补药,但是具体到哪一类温补药,却毫无头绪。
毕业,她才学了两个月,还没有真正接触到方剂学,对中医基础知识,仍然知之甚少。
她也是为了李海洋,自己超前学习,才会懂得这些,如果完全按照课本上的进度,恐怕还寒则温之,虚则补之,都想不出来。
吴小燕想了半晌,仍然毫无头绪,只好尴尬地对司寒说:“司老师,对不起,我才学一丁点儿皮毛,大概知道寒则温之,虚则补之,至于怎么温补,却毫无头绪。”
司寒宽慰她:“你能分析到这里,已经非常不错了,相信四年之后,你也能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中医人。”
吴小燕被司老师夸了,原本毫无自信的心里,忽然有点儿信心能学好中医了。
司寒继续说道:“他的低烧,算不是流感,只不过是身体虚寒引起的,可以去药店买一盒附子理中丸,用来温中散寒,再买一盒补中益气丸,提振一下中焦气机,如此就能消除低烧症状了。”
“谢谢司老师,我现在就下楼去买药。”吴小燕向司寒致谢,然后飞快地跑出去,去医院外面的药店买药去了。
李海洋等吴小燕离开之后,终于开口,直接问司寒:“你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大学老师,我相信你肯定有过人之处,但是,我这个病,国际医学界公认的发病原因不明,也无法治愈,只能尽量减缓发病进程而已,被称为不死的癌症,你跟我说句实话,不用安慰我,我没那么脆弱,也没那么消极,你就告诉,中药真能治好我的病吗?”
司寒并没有立刻回答李海洋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说:“你是担心,如果你答应配合吴小燕,愿意做她的小白鼠,以身试药,但是四年之后,如果病没有治好,会打击吴小燕的信心,也会让吴小燕因为辜负了你的期待而陷入自责之中,对吧?”
李海洋点点头,他确实有这样的顾虑。
他对自己的病,早已经死心,哪怕司寒说得天花乱坠,他心里也不会再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但是,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耽误吴小燕的前程和人生。
司寒干脆利落地对他说:“说实话,我已经治过好几病强直性脊柱炎患者了,至今还没有失手过,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相信四年之后,你的身体会有惊人的恢复,吴小燕的医术也会的惊人的进步。”
李海洋听了,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他看得出来,司寒不是那种善于说谎的人。
司寒又劝他一句,说:“你和吴小燕,如果都能够再相互坦诚一些,可以更好地相互成就对方,明明都在全心全意地为对方考虑,却在弯弯绕绕地假装要跟对方保持距离,我看着都累啊!”
李海洋也没有解释,因为他自己也明白,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来他和吴小燕的关系,司寒说的也没有错。
十几分钟后,吴小燕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拿着两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