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晟睿没有再回答,而是凶狠的吻上了顾凉笙的唇。
这个吻极具侵略『性』,顾凉笙的唇角甚至都被杜晟睿咬破了。
可她并不觉得疼,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放肆,时而担忧,时而悲痛……可最后又没由来的想笑。
她很想问问杜晟睿,他们这样算什么?
恋人?情人?还是逢场作戏,利用彼此排遣寂寞的陌生人?
可她没有问,因为她知道杜晟睿永远不会给她她想要的答案。
这样想着,顾凉笙突然笑了,她在大笑中回吻了杜晟睿,眼角却有泪水滑过。
她其实知道答案的:她和杜晟睿,什么也不算,今天甚至以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寂寞凄苦,一个逢场作戏,所以拥抱寻欢,各取所需罢了。
只是她沉溺在他深邃动人的目光里,沉溺在他温暖舒适的怀抱里,沉溺在他无意间所给的关爱与温柔里,一时间『迷』了心智,竟天真的以为,他对她,是与众不同的……
一夜旖旎。
第二天清晨,顾凉笙正『迷』『迷』糊糊的睡着,一翻身,却发现枕边原本属于杜晟睿的位置空了。
她盯着那空『荡』『荡』的位置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究竟在干什么?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的质问自己:宿醉,和明知不会有结果的男人发生关系……顾凉笙,这就是你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
你和三年前相比,到底长进在了哪里?
正懊恼着,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她一般。
“谁?”顾凉笙回了回神,单手支着床想要起身,结果脑袋刚抬起来,太阳『穴』处便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像是锋利的刀一点点的在锯自己紧绷到不能再紧绷的脑神经一般,那刀每锯一下,她的脑子便疼一下。
卧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女仆装的靓丽少女站在门口冲顾凉笙弯了弯腰,甜腻着调子道:“顾小姐,您醒了?杜少吩咐厨房给您熬了解酒汤,要不要我给您端一碗过来?”
顾凉笙本想点头,结果脑子只要稍微一动,就疼的厉害,于是她重新躺到床上不敢动了,有气无力的回答那女佣道:“给我盛一碗……不,给我盛两碗过来,谢谢。”
“好的。”女佣恭敬的回答道:“另外,早餐需要一并给您拿过来吗?”
“不用。”别说进食了,顾凉笙现在不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已经算是相当有定力了,她尸体般的躺在床上,沉思了两秒,又补充道:“……再帮我端杯水过来,我口渴的厉害。”
女佣微笑着应了声“好”,便转身下去了。
几分钟后,女仆端来了清淡可口的醒酒汤和加了蜂蜜的柠檬水,顾凉笙却毫无胃口,硬『逼』着自己才把醒酒汤喝完。
好在醒酒汤的效果还是很显着的,喝完后顾凉笙觉得自己的头疼和反胃确实减轻了不少。
稍微缓了缓神,顾凉笙扭头问那女佣:“杜晟睿呢?”
“杜少有事出去了。”女佣回答说:“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杜少临走前特意嘱咐了,让我好生招待你。”
这贴心的话听在顾凉笙的耳朵里却格外的讽刺,因为她小时候曾无数次听到别人对她母亲说这句话。
“不好意思,张总现在不方便见您,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会一字不差的转告给张总。”
“周少有事先走了,但他吩咐过我,让我好好招待顾小姐……”
“秦总有事不能来看您了,不过特意嘱咐我把这条钻石项链给您送来,以表达秦总的歉意,以及对顾小姐您的思念之情。”
……
太多这样的话,顾凉笙不愿意去细想,但她清楚的记得,母亲在某一个深夜里,把年幼的她抱到了膝盖上,用一种她至今都无法切身体会的忧伤的语气跟她说:“凉笙,你要记得,真正爱你的男人,是不会把你推给别人去照顾的,他会亲自来照顾你,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参与你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你撵都撵不走。”
“珠宝和钻石是冰冷的,唯有早晨起床时的怀抱,才是温暖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母亲的眸底蕴着无法消散的落寞,小凉笙仰头凝向母亲,她注意到母亲的勃颈上带着干爹刚送她的钻石项链,那项链可真漂亮,妖异的血钻,美到让人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