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澜能力如何威尔逊再清楚不过了,那女人这辈子做的最聪明的一件事恐怕就是把杜晟睿从枯井里救出来,并找自己扰『乱』大脑本就受伤了的杜晟睿的记忆,令杜晟睿认贼作母了。
一旦这件事暴『露』,杜晟睿第一批收拾的肯定是他和罗澜!
威尔逊眯眼,目光幽幽的凝向蒋婵,问:“那‘将军’保得了我吗?”
蒋婵朱唇微扬:“这天下间,没有‘将军’保不了的人。”
“你总要给我点儿提示吧?”威尔逊还是不放心:“这毕竟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罗澜如果知道我私自换了治疗手段定是不会放过我的,我等于背叛了旧主投奔你们,可你连我要投奔的新主子是谁都不告诉我……这不合适吧?”
蒋婵仍笑着,她冲威尔逊勾了勾手指,示意威尔逊上前,于是威尔逊便弯下腰来,将耳朵了过去。
蒋婵朱唇轻启,幽幽的说出三个字来:“黑桃k。”
威尔逊神『色』骤变,瞪大了眼睛盯着蒋婵看了良久,随后转身,不再迟疑半秒,毅然决然的进了诊室……
古道街十九号楼的天台上。
顾余笙已经离开了,偌大的天台只剩下顾凉笙和顾言白,以及顾言白带来的一众手下。
寒风扬起顾言白灰『色』的羊『毛』大衣,袂角飞扬,当真有几分港片的味道。
顾凉笙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顾言白不是她的男朋友,甚至不是她的朋友,他只是她的上司,身为员工她有什么资格过问上司的私事?
唯一的资格可能就是这私事跟她姐姐有关吧——虽然她并不是很想认这个姐姐。
顾凉笙纠结至极,正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口,谁料顾言白突然转过身来,扬手冲她扔了个什么东西。
顾凉笙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接住后才发现顾言白把那粒『药』给她扔过来了。
“你自己处理吧。”顾言白沉声道:“以后注意点,不要再碰这种东西了。”
顾凉笙点点头,把『药』放进了口袋里,心想一会儿找个垃圾桶把它扔了……不,还是踩碎冲马桶吧,扔垃圾桶里万一又被人捡走加以利用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顾言白缓步走了过来,他冲顾凉笙微扬了下头:“走吧。”
顾凉笙便鬼使神差的跟着顾言白离开了天台,顾言白是不知道电梯能用的,顾凉笙也不愿意乘那么破的电梯,怕意外,所以也没说,一行人就走了楼梯。
走楼梯倒也好,时间长,更方便顾凉笙把心里的困『惑』问出口。
斟词酌句了半天,顾凉笙终于开了口:“顾总,您和我姐姐认识?”
她难得叫了顾余笙一声姐姐,好让顾言白觉得她是在打探她姐姐的事儿,而不是窥探顾言白的**。
顾言白闷声“恩”了一下,算作回答,看样子并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的。
惯会于察言观『色』的顾凉笙自然感觉到了,可她还是没能忍住继续往下问:“我就说嘛,你年龄和她年龄差不多大,该不会是同学吧?”
魔都就这么大,贵族学校也就那么几家,是同学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闻言,快步下楼的顾言白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过头来看向顾凉笙。
顾凉笙心脏瞬间揪了起来,下意识的想:完了,越界了,老板肯定要发火了。
她缩了缩脖子,准备承受老板的怒火,谁料顾言白并没有发火,只是沉冷着眼眸凝视着顾凉笙,用一种顾凉笙听不懂的语气叹了一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顾凉笙微愣,随即抬头对上了顾言白岑黑的眼眸,问:“我应该知道吗?”
顾言白沉默了会儿,这才缓慢的摇头,带着些许叹息的开口道:“还是不知道的好。”
“可我不这么觉得。”顾凉笙说:“我记得我小时候看到过一个故事……也可能是偏作文……我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文章的内容,那文章大概是在讲作者高三的时候『奶』『奶』去世了,父母怕影响他学习,就没有告诉他,直到他高考结束后才知道最疼爱自己的『奶』『奶』不在人世了。”
她停顿了下,直视着顾言白的眼睛,饶有兴趣的问:“顾总,您觉得文章里的父母做的对吗?”
顾言白却没有直接回答顾凉笙的问题,而是叹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人生你想自己做选择。”
顾凉笙笑了:“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顾总也。”
她风趣幽默,顾言白配合的扯了扯唇角,可笑意却没蔓延到眼睛里。
“顾凉笙,我并不想替你做选择。”浅笑过后,顾言白又恢复了以往面无表情的模样,沉冷着调子道:“替你做选择的另有其人,他为了你付出了很多,你能平安生活到现在也多亏了他,这谜底不该由我来揭开,我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