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娱影视公司街对面咖啡馆内。
顾余笙坐在咖啡馆最里角的位置上,一下一下用指关节敲击着桌子,细长的桃花眼半敛,似是在等人。
实木制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杯美式咖啡,以及一张黑『色』的唱片盒。
片刻后,一个身穿黑『色』羊『毛』风衣的男人走进了咖啡厅,他站在门口环顾了下店内,随即将目光定格到了坐在最角落的顾余笙身上,唇角微扬,抬脚走了过去。
他坐到了顾余笙对面,唇角噙着的那抹笑意无声无息间加深了:“来的这么早?”
片刻的停顿后,他又暧昧的加了一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
面对男人的打趣,顾余笙罕见的没有回以**,而是抬起眼皮十分冷漠的瞥了那男人一眼,冷声道:“少自作多情了谢铭爵,我不过是比较守时罢了!”
她似乎懒得跟男人废话,直接把左手旁边摆放着的唱片盒给男人推了过去:“你要的东西在这里,拿了赶紧滚,别再来烦我了。”
黑『色』的唱片盒飞速滑向桌子的另一边,眼看就要掉下去了,可就在它边缘即将腾空的前一秒,那个被唤作“谢铭爵”的男人伸手按住了唱片盒的盒顶,阻止它继续前滑。
“温柔一点啊。”谢铭爵轻笑着:“这可是你母亲的遗物。”
顾余笙却只是冷笑,什么也没说。
恰好这时服务生走了过来,拿着菜单询问谢铭爵:“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黑咖。”谢铭爵回以微笑,优雅又绅士。
顾余笙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把脸别到了一边,懒得看这个伪君子。
“东西已经给你了,我还有工作,恕不奉陪!”顾余笙拎起包包,起身欲走。
已经打开唱片盒的谢铭爵却叫住了她:“慢着!”
顾余笙皱眉,怒意写在脸上:“你又想怎样?”
谢铭爵瞥了眼唱片盒中的唱片,目光聚焦在唱片边缘刻的那一行小字上,原本温和微笑着的脸,瞬间变得阴冷而可怕。
“这唱片你哪儿来的?”他抬头,阴鸷着眸子瞥向顾余笙,目光里的狠厉丝毫不加掩饰。
这眼神顾余笙再熟悉不过了——谢铭爵每次发狠之前都是这个眼神。
这让她微微有些惧怕,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呼吸都紊『乱』了:“家……家里翻出来的……怎么了?”
谢铭爵冰冷一笑:“家里翻出来的?”
他摇了摇头,从座位上站起了身,脸上甚至带着微笑,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怎么也笑不出来:“我说过,我最讨厌说谎的女人了,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啊!”
杜家大宅主楼二层的主卧里,昏『迷』了两天的杜晟睿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面容称不上惊艳但还算顺眼的女人守在他床边,见他清醒了过来,便站起了身,惊喜道:“老板,您总算醒了!您渴吗?要不要我去给您倒点儿水?”
杜晟睿反应了会儿,这才记起对方是自己的生活助理蒋婵。
他嗓子干涸,确实渴的厉害,便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蒋婵给他倒水。
片刻后,水倒来了,杜晟睿将一整杯清水一饮而尽,随即扭头问蒋婵:“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蒋婵如实回答:“准确来说其实是三天,中间您醒过一次。”
杜晟睿面上显出几分惊愕来:“这么久?”
蒋婵微笑了下:“这不能怪您,是我的失职,三天前下飞机的时候由于我办事不利,害您被记者包围,幸亏顾总派人过来接应……您和顾总离开的时候偏头犯了,杜总便带您去了市医院,市医院的庸医不知道您的病情,对您『乱』用『药』,所以您才昏睡了这么久。”
“幸亏夫人及时把威尔逊医生从美国叫了过来,给您进行了新的诊断……您现在觉得怎么样?还需要叫威尔逊医生过来给您检查一下吗?”蒋婵关切又不失礼节的问。
杜晟睿摇头,冲蒋婵摆手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蒋婵恭敬的应了声“是”,随即转身离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微笑着看向杜晟睿,轻声补充道:“对了,夫人交代过,说您醒后让您去后花园找她,她有事跟您商量。”
此时杜晟睿正在按太阳『穴』,听到这话后按太阳『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敛上眸子,闷声到了一句:“知道了。”
片刻后,杜晟睿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罗澜正拿着把精巧的小剪刀,颇有兴致的修剪着她养在花园里的名贵花草,见杜晟睿来了,她转过身来,将手中的小剪刀交给了佣人,然后款步向杜晟睿走来。
“晟儿!”她张开双臂,给了杜晟睿一个亲切又巨大的拥抱:“你总算是醒了。”
杜晟睿像以往一样回抱了罗澜,微笑道:“害您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