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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无一不告诉她——刚刚那句带着点恼儿的话,还真是出自沈远肆之口。
“对啊,以前没接过,不代表以后不接。”钟意下意识反驳,她捏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团子,借力滚了两圈,挣开了沈远肆的桎梏。
身体都被柔软的被子裹住,像只大型软壳爬行生物,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狡黠的眼,钟意对上沈远肆的视线,振振有词道,“如果是剧情所需,拍点亲密戏又何妨,这叫为艺术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懂吗?”却一切之后,忽然想到程糯刚刚的话,钟意想了想,或许,或许自己也可以坦白一点?
思绪忽然变得很乱。
胆子忽然变得很小,生怕是自己猜错了。
可直觉告诉她,沈远肆对她,比以往总有几分不一样了。
但是深究下去,又不敢想,便是那个念头都不敢发芽,生怕失望。
惶惶不可终日。
还有那个气恼中定下的赌约,如果坦白了,那自己是输的那方,那该怎么办?
钟意眼睫颤了颤,心里没有多少底气。
说不出口。
她长长叹了口气,又寻了床被子抱到帐篷里,想着两个人盖一床被子,着实有点小——
刚放下被子,脑海似乎又想起程糯刚刚的话。
——要坦白一点啊。
鬼使神差的又绕了回去,绕着小筑走了半转,在后院那儿见到了沈远肆和裴皓。
刚过去,便听到裴皓问,“喜欢她了吗?”
闻言钟意脚步一顿,屏住呼吸,人藏在灯影下。
沈远肆把玩着打火机,薄唇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八卦。”
“这不奉糯糯之命试探你的口风吗?”裴皓低低笑起,停了几秒,“那我换个说法,婚还离吗?”
咔哒——
火苗应声灭了。
钟意听到沈远肆说了一个字。
“离。”
她抿唇,悄声离去。
坦白个屁。
还没坦白就知道了,她是彻彻底底的输家。
悄然离去。
……
另一边。
裴皓讶异,没料到会听到这个结果,“为什么?”
沈远肆黑眸沉了沉。
这场婚姻掺杂了太多因素,当初是被动联姻,自家爷爷和钟家双重牵制下,很多本该纯粹的事情都变得不纯粹了。
他扶额,“钟家那边不好解决。”
裴皓皱眉:“什么意思?”
“钟家把小意看成是一件商品交易,这半年借着两家联姻做了不少缺德事。”沈远肆顿了顿,唇角向上勾的弧度更甚,冷冷讽刺,“该治一治了。”
裴皓了然点头,拍了下兄弟的肩侧,“那你,加油了。”
两人也没聊太久,就各自去找各自的媳妇了。
沈远肆回到帐篷时,钟意窝在另一侧,整个人被被子裹着,小小的一团。
而他睡的那侧放着床被子,应该是钟意去找来的。
沈远肆不禁笑起,笑容柔和。
够贴心的嘛。
他过去悉心替钟意把压着的头发拉了出来,顺好,隔着被子低声说,“谢谢。”
随即往帐篷里喷了下驱蚊水,也躺下睡去了。
短暂被子窸窣声后,回归沉寂。
黑暗里,钟意拉下被子,茫茫睁开眼。
怎么能这么犯规。
刚决定什么都不想,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