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才开口,语气里透着两分嫌弃:“你那身刺都去哪了?”
在他的印象里,钟意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别人怼她一句一句就立刻回上十句的样子,哪会这么安静的听人呛声。
钟意微微倾身,眨眨眼:“你居然说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身上长刺了?”
沈远肆:“……”
看着他的表情,钟意无所谓的揉了下脸蛋,眉眼弯着,声音又轻又软,“我堂姐这人吧,性格像一滩泥,越和她较劲,她就越起劲,如果不理她,等她说得没劲儿了,就没事儿了。”
“累,我耍不动嘴皮子了。”
累了?
沈远肆心头猛地滞了一下,心情竟然莫名其妙变得有些复杂。
明明知道依着他的立场不应该插手钟意和钟家之间的纠葛,可当他真的看到钟意受欺负了,却又觉得自个儿也很不爽了。
忍不住,护犊子。
“她起劲,那你就更起劲些,嚣张跋扈也好,肆意妄为也罢,都没关系的。你是我沈远肆的妻子,没必要怕什么。”
沈远肆面无表情开了口,嗓音沉稳。
“不管怎样,我都会护着你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都能找我。”
“真的吗?”钟意小心翼翼问。
“真的。”
听了沈远肆的回答,钟意低垂的眼唰地瞪大了些,心头漏了大半拍,咬了下舌尖,下意识说:“沈总,你从哪里学来的偶像剧台词,感动到我了!”
“……”
沈远肆面色一黑,他刚刚一定是魔怔了。
为什么会对着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说出那番话呢。
怕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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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家,已是晚上十点。
逛街时不觉得,一碰上沙发垫,钟意才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了去,便连抬个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躺在沙发上当条咸鱼。
略有洁癖的沈总看着沙发上的八爪鱼,微微皱眉。
他走到沙发旁,随手拎个抱枕丢到钟意胸前,淡淡开口:“起来。”
钟意没动。
只掀开眼皮子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气若游丝,“累。”
沈远肆:“……”
他环顾周围一圈,最终目标锁定搁在一旁沙发上的软被上,抿着唇拿过来,往钟意身上一裹,滚了两下,钟意的手脚便被锢住了。
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钟意的困意顿时被清了大半,挣扎着想释放手脚,无奈沈远肆死死地拽住软被的另一头,钟意挣脱不得,只能仰着脑袋看沈远肆,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我这就起来……”
沈远肆眯起眼,带着点警告性的,“知错了?”
钟意手脚不能动,只能狂点头以表自己的诚恳,眨巴着眼,“知错了,沈、沈哥哥我真的知错了。”
沈远肆冷笑了声,“我说过,我不想多个妹妹。”